【许卓-不欢而散】 许卓与王良风风火火地赶到位于市郊的江边,两人一看江面便傻了眼,陆城进入十一月后江水上面已结了厚厚一层冰,谁会在零下二十几度的严寒里整夜看星星钓鱼呢? “许卓,你看。”王良用手肘撞了一下许卓腰间。 许卓顺着王良的目光看过向东侧,原来江面已被冬钓者凿出一处处孔洞,那些人穿着笨重的冬衣坐着小马甲守候在冰窟窿前,静候鱼儿上钩的那一刻的欣喜。 “你别说,这还有点意思,看得我都眼馋了。”王良好奇地打量着冰面上的那些垂钓者。 “别忘记正事。”许卓拍了拍王良的后背提醒。 “你看哪儿?”王良把手中的望远镜交给许卓。 许卓接过望远镜望向对面的江岸,那里挺着一辆体积庞大的灰色房车,房车面前的冰面上也凿出几个形状规则的空洞,每个空洞旁边都竖着一根鱼竿。 “老乡,今天收获怎么样啊?”王良叫住一个准备收竿回家的冬钓者。 “今天收获还行吧,钓上两条小鲤鱼,晚上回家给我媳妇熬汤喝。”冬钓打开装鱼塑料桶给王良展示。 “哥们儿,对面钓鱼那个人是谁?摆那么大阵仗?”许卓趁机问眼前的冬钓者。 “那人你都不认识?欧松年,欧氏松年连锁酒店的老板,咱们陆城排在前十名的富豪。同样是冬钓,我们这帮糙汉子每天苦哈哈地坐着个小板凳在冰窟窿面前一蹲就是一天。你瞧瞧人家,虽然说是欧老板来冰钓,可实际打洞下沟的都是司机,人家欧老板只负责在暖乎乎地房车里一呆。你说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许卓的问题引出冬钓者的长长一通抱怨。 “我估摸着他也体会不到真正冬钓的乐趣。”王良安慰冬钓者。 “你这话我爱听,欧老板也就是摆个花花架子,我常年在这钓鱼一次都没见他从车上下来过。我听说他一早跟市里领导打过招呼,那片地方被他一个人独占了,除了他谁也不过去钓鱼。你瞧他这个霸道劲儿,咱普通老百姓到哪儿说理去?”冬钓者对王良的话深表认同。 “江面又不是他家的,真不像话!行了,老乡,你快回去给媳妇熬鱼汤吧,改天咱们再深聊。”王良打探完毕结束了与冬钓者的谈话。 许卓与王良返回车内沿着江边行驶到对面江岸,许卓这才看清原来对岸的江面竟然用铁丝网给欧松年圈出了一方面积不小的领地,门口停有一辆黑车把守。 “喂,你们两个什么人?这是欧总的地盘,赶紧给我滚远点!”许卓与王良下车后黑车里的看守降下车窗对两人大声吆喝。 “我们是警察,你最好放尊重点!”许卓与王良一同亮出警官证。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小的瞎了狗眼。”黑车里的人点头哈腰地从车窗内递过来一盒烟。 “我不抽烟,谢谢,他也不抽。”两个人都没有伸手接烟。 “你下车把门打开。”许卓指着黑车里递烟的二十来岁小伙。 “警官,我们老板这会在睡觉,他平时总失眠,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您行行好晚一会再来一趟好不?”黑车里的小伙子探出头嬉皮笑脸地同许卓商量。 “我们办案还得等你老板睡醒?”王良反问。 “好吧,好吧,我给您开。”小伙子将羽绒服衣襟往胸前一抿不情不愿地下了黑车。 黑车小伙子懒洋洋地打开铁丝网门,王良和许卓踏着积雪走向房车,欧松年的房车虽然车身体积庞大但远没有许卓想象中的豪华。许卓上大学那会儿有一阵子疯狂迷恋房车和露营,他曾在二手车网站上查阅过这款房车的各项参数,它价位在房车中属于中等,配置依旧在停留在十几年前。许卓想不通像欧松年这般身价的富商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一量好一点的高科技房车。 “欧松年在吗?开门。”王良敲房车的门。 房车里一片寂静,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 “我老板睡觉的时候有戴耳塞的习惯,他听不到你们敲门的,我就说你们晚一会再来。”黑车小伙子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再过一个小时组里还有会,我们明天直接去一趟欧松年公司得了,等下万一迟到师兄又有理由骂咱俩。”王良见状低声和许卓商量。 “行,那就明天直接去欧松年公司,我们也不差这一天,我可没空在这耗。”许卓无奈地同意了王良的建议。 “我们当真走?“王良上车之后问许卓。 “当然不,我们去找个绝佳的观望点蹲守一宿,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小子究竟在玩什么猫腻。”许卓将车开到紧邻江边的沿江宾馆,两个人选取了一间最适合观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