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二月,连日晴好。 亭台楼阁,春风和煦。 “这两种草药相克,怎么还能放到同一个药方中?”年轻瑶指着书上一个药方问道,春风掠过,碎发在耳边飘动。 宋恒文把视线移到她手指指向的药名,答道,“不同阶段服用,后者做调理用。” 年轻瑶深吸一口气,恍然大悟。 宋恒文抚平压皱的衣袖,斟酌半晌,开口道,“年小姐,若是有人处处符合你心意,你觉得...” “你在说你吗?”年轻瑶笑脸盈盈,看向宋恒文。 宋恒文一哽。 年轻瑶:“我知道,你靠近我是有目的。” 宋恒文:“何时得知的?” “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 “嗯。” 阳光照在她侧脸,白色绒毛发着光,她笑道,“你在模仿云闲?” 宋恒文被揭穿,并未觉得羞赧,只是心中松了口气,他看着年轻瑶的眼睛,认真道,“我没想着害你。” 年轻瑶往旁挪了下,躲开西斜刺眼的阳光,“我知道。” 宋恒文温文儒雅,才高八斗,算是贵女圈中津津乐道的人物之一,与云闲有几分相似。 但有一点非常不同,他少了云闲身上那股执拗,多了一份随和,宛若涓涓细流。 他模仿云闲可说是惟妙惟肖,不过在她看来,有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直到后来相处,他逐渐退去那层伪装,才觉得这才是他。 宋恒武闻言,笑道,“你也是心大,明知我有目的,还敢靠近。” “这般博闻强记、教导有方的师傅,可不是哪里都有的。”年轻瑶把书本移到他面前,“这个...” “小姐。”翠屏石梯而上,静立在一旁。 年轻瑶抬头望了眼天色,橙圆落日已靠近连绵黛山,该回去了。 她和萧檀已形成一种默契,傍晚,她会在家等着他回来。 - 烛火摇晃,手握毛笔的影子在宣纸也跟着上下摆动。 “可好用?”年轻瑶站在萧檀身侧,目不转睛看着纸上金钩铁划的字,两人影子交叠在地上。 回来路上见着一直白玉毛笔,笔尖尖齐圆健,笔身温润,她一下子便想到了萧檀,于是买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在无瑕白玉映衬下赏心悦目,写出的字较梦里少了张狂,更加俊逸洒脱。 萧檀左手轻扯宽袖,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小臂,在白衣遮掩下,有些许淤青露出。 年轻瑶心中一凛,扯过他的右手,把宽袖捋上去。 小臂赫然一片淤青,还有些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年轻瑶用手指碰了下,不敢用力,只轻轻拂过,像一滴清水流淌而过。 萧檀垂下眼眸,一眼不发。 年轻瑶:“你在外面认识了什么危险的人吗?” 危险本险抿嘴,摇头。 额间碎发划到他脸上,端是一副我见犹怜。 年轻瑶继续问道:“学堂里的人?” 眼前之人长睫垂下。 没有否认,那便是了。 年轻瑶叹了口气,举手按着他肩膀,把他压到木凳里。 这几日学了些治疗外伤的小法术,恰好派上用场。 她手覆上青肿,心念口诀,灵气运转,与伤口接触处绿光流动。 片刻过后,她额间冒出丝丝冷汗,沾湿了鬓发,气喘吁吁地挪开手掌,伤口已大好,没了红肿,还剩些许青黑。 她的眼神有些失望,已经尽力,却连这点伤口都治愈不了。 - 年似锦认命地在柜子翻找出药膏,拿到后,关上柜门转身,发现他安安静静站在身后,干脆让他就近坐到床榻上。 打开药盖,清凉的药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药膏触手冰凉,抹在萧檀手臂上,被他的体温融化。 烛光映在她半边脸上,她紧紧抿着红唇,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点疼痛对于萧檀来说微不足道,虽说看着严重,没有伤到筋骨,他一向是不管的,任由伤口自行痊愈。 这点伤口便让她大惊失色,让他觉得十分新奇,两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几日便好了。”年轻瑶声音轻柔,说话间气息掠过涂抹药膏的那片肌肤,更显清凉。 “嗯。”萧檀回答,他把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