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趁着空隙,宁月快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她确似在一座山寨之中,而且是在最外围。农户外不远处就是荒林,幽深又涌动着诡谲的瘴气。而山上布满星星灯火,看着却是比山下人气多了许多。 “进来吧。”孟叔推开木门,招呼宁月走进来。这间屋子修整得比他们那间亮敞太多,墙壁上糊了一层草纸,地面也是整块硬砖,室内窗明几净,唯有榻上正躺着一个脸上满是红疹,唇色苍白的姑娘。 “这便是我的女儿,孟芮,前些日突然变成了这样。寨子里医师难请,药也贵,就拖了几天也不见好,希望姑娘能治好阿芮。” 宁月颌首,走到榻前,握住孟芮的手腕摸脉。 摸了半响,孟叔看着宁月的神色变了又变,不禁紧张起来。 “如何?不会是绝症吧?我的阿芮才十六啊!还没许人家呢!” 宁月斜睨了一眼孟叔的脸上,着急的神情不假,但却也不像父亲该有的心痛。 反倒更像是…… ——怕货物坏了的商人。 “确实危重,但尚有一救,请孟叔暂且避退,我需要给令嫒施针。” “好好好,请姑娘尽力医治。” 孟叔离开后,房里宁月也不动,只剩下烛灯偶尔响起的噼啪之声。 宁月耐心很好,她的呼吸也浅到像是不存在一样,就这样过了一炷香,那床上的人终究是难耐地努了努脸,试图将先前因匆忙躺到榻上时而乱飞在脸上的发丝弄落。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很快察觉,并好心地替她把多余的发丝都理好。 这让床上的人忽然僵住。 “阿芮姑娘。”宁月轻轻俯下身,对着床上的女孩温柔道。 “虽不知你为何装病,但我愿帮你。” 孟芮一下睁开了眼。 她的眸光警惕而审视。 扫过了宁月的脸,她眸子瞪大了些,但转瞬又划过不屑的了然。 “你是外来人,外来人帮不了我,你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