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宁月猜测,是到了那个时候了。 时隔五日,猰貐再来囚室找宁月时,正看着她一个人坐在墙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止不住颤抖,终于有了他想看见到的狼狈模样。 “一粒米也未进?”猰貐侧头,对旁边羽卫道。 “大人吩咐过,不敢有违。” 似是听到了猰貐的声音,一直默然在角落的宁月毫无征兆地突然扑到木栏上,腕上的镣铐因动作激烈碰撞出嘈杂的声响来,那双眼睛更是像饿得冒出了绿光一般,不断叫嚷着。 “饭!我饿了!我要吃饭!饭!给我饭!” “……” 一般梦生都是下在山寨的水井和神庙里酒水之中,可不知怎么这宁月竟不太爱喝水。无奈只能让厨房把梦生都下在饭菜之中,虽然效用相同,但听这动静,又让猰貐说不出的怪异。 确是成瘾无疑,可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神庙来了个饿死鬼。 “把这饿死鬼……不是,把我们的神女大人请出来吧。” 照例套上了黑布,宁月被人带着跌跌撞撞往前走着,没一会儿又因嚷嚷着饿了有些太大声,猰貐嫌丢人,又额外给宁月嘴里塞了一大块布巾。 宁月也就此松了口气,不再强求自己的演技。 一直走到了甜香最浓处,随着石槽磨合的声音缓缓响起,宁月能感受到身边的脚步声只剩下了猰貐。这一停再一走,甜香又逐渐远去,逐渐有一丝微风从指尖流过,再等猰貐经过一道关口,宁月彻底感受到不属于地宫的新鲜空气。 这是到了地上? 宁月不及细想,她的腿弯被猰貐猛地用剑鞘一压,被迫跪了下去。 “神使大人,人带到了。” 眼睛的黑布此时被解开,嘴里塞的布巾也被取走,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她的身侧除了脸臭的猰貐,还多了一位未曾见过的男子,穿得是和猰貐一样的月白色神侍服,此人面容沉静,书卷气极浓,只是脸色白皙得吓人,似久不见日照一般。 而面前则是金色面纱的神使大人倚坐在金光灿烂的坐榻之上,旁边的千枝长明灯照亮着殿内的雍容华贵陈设。神使在她来之前,似在面前的书案上批阅信笺部册,现下这些被神使大人缓缓收起,见她目光望来,神使好整以暇地也侧着头看她。 这是神庙的最高峰,神使的寝居。 宁月眨了眨眼,对在这片土地上权利至高无上的女人诚恳大喊道。 “给我饭!” 神使的目光顿了顿,移向猰貐。 更是觉得丢脸的猰貐,不敢与神使对视。 “她的梦生发作了。” 宁月更是印证着猰貐的说法,无视着手脚绑着的镣铐带着哭腔在原地打起滚来。 “饭!我要饭!求求你们!我好饿好饿!!好难受!我真的要饿死了!” 既然装,便要装到底。 这一套技法还是出自灰衣姑娘的倾情指导,她之前见过无数梦生发作的人的样子,也听过太多梦生发作时没有意义的呓语,所以亲身示范起来,她学的那些痛苦模样在宁月看来十分逼真。 宁月只是照葫芦画瓢,短时间里勉强学了个七分像。 不过用来唬人,好像也是够用了。 “……我可以让你不难受,但是你要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 神使大人收回自己跟着在地上翻滚的身影来回的目光,略感头疼地扶着额。 “你的母亲是谁?或者你的母家是何方人士?” “母亲?”打滚的宁月迟钝地停了下来,“不知道……我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 “死了?”神使皱眉。 “早死了。”宁月重复,“我爹说的,他们是私奔,所以我没有母家……可以了吗?饭呢?饭呢!” “这么说,真是天助我也,竟送来一个南孟一族的遗腹子?” 神使自言自语着,似是对这结果十分满意。 “孟厌。” 一直未曾说话的男子心领神会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梦生走到宁月身边,撬开她的唇舌将药丸喂了下去。 “咳咳……”咽下药丸,宁月的脸上立马露出满足的笑容,不再打滚,却也依旧狼狈不堪地躺在大殿上,好像就准备在这里做一场白日美梦。 猰貐拎起神智不清的宁月,用内力连点了几处大穴,才把人从迷幻中催醒。 “这……是哪?我怎么这儿?”宁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