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那个女医师身边的铁面面具护卫。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那点小伎俩,没让这几个晚辈后生上当。 何年也不羞愧,装作刚刚偷袭的人并不是他。抓着腰间酒壶灌了一口,才悠悠道。 “看来我这醉阎罗的名声是一年不如一年咯,亲自酿的酒也没人要喝了。” “前辈——” 廿七刚拱手,话没来得及说完,何年身躯带着酒醉的一晃,竟又是没有任何起势的一招青龙露爪,直击廿七佩在腰间的玉牌。这招变脸真是被何年玩透了,借着廿七这点尊重,是想以最快的态势让他出局。 廿七不得不提剑,以剑鞘之身反制。 但七八个回合下来,仅仅是被逼得拔了剑的廿七让何年本来被酒熏红的脸,渐渐凝起烦躁之色。 “臭小子,何故施展招式遮遮掩掩的,既没有必赢的心思就干脆让给我,还这般浪费我时间作甚!” “前辈。”廿七无意回答,恭谦的语气只谈及另一件事。“是这样,昨日您这酒我家姑娘尝了,很是欢喜。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前辈能再赐些酒……” 说着廿七胸口衣襟处掏了掏,真叫他摸出来一个空酒壶。 何年紧紧盯着那酒壶,正是他昨日送出去的。 “你们……喝了?” 廿七笑了笑。“自然,前辈也知道我家姑娘是医师,调了解药后喝得很是开心。” 那下药的下作手段,放在他们身上竟不算什么沉重之事了。 “……”该被当做坏人,却被请着赐酒的何年,一时想不通江湖之中这算是个什么野路子。还好,他回过神,想到这场比武大会,他的目的。 ——他的儿子还等着他带回药救人呢。 何年想到这里,醉醺醺的眼神晃过一丝决然,又是踏步而来,这次比起之前想直接拿玉佩的速战速决不同。何年已经意识到,如果不直接将这后生打服,怕是还少不了浪费口舌。 “少废话——” 何年双拳直逼廿七命门,廿七提剑格挡,却正中了他的下怀。 只听当啷一声,廿七随身的长剑生生被何年用拳力震碎,断成三节。 “前辈,我只是想讨壶酒而已——”廿七看着好歹也陪了自己两个月的剑,轻叹了一声。再抬眼时,面具下谦逊的眼神变了变。他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软剑材质特殊,竟是如墨一般,剑身上錾刻着一道银白色弯月痕。 何年眼睛一眯,认出了这把剑。 “如晦剑?你是鹰翔榜一直未公布过姓名却排名第一的那个剑客?” “谁?我不太认得。”廿七执着如晦,睁眼说瞎话。 “我不过与前辈一样,这一场比武大会,我定是要赢的。” - 一缕黑烟再次在天际炸开。 这一次,和前几次的位置不同,离得有些远。 只听蓬莱弟子译出旗语道。 “第九十八号玉牌持有者出局——” 这句话让碧罗帐内再次炸开了锅。 “第九十八号……那不是醉阎罗何年吗?他竟在这第一轮就出局了?我还以为这届比武大会仙灵草非他莫属呢……” “天呐!谁有这个能耐把何年的玉牌夺了?这届比武大会如此藏龙卧虎吗?” “嘘,你们轻点……他夫人孩子还在这儿呢……” 众人稍稍静了静,目光不约而同都往帐下抱着一个七八岁孩童的妇人身上望去。那妇人也似完全没有意料到,她微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眼神在蓬莱弟子和天际那处黑烟来回移动。 “娘亲…怎么了?爹爹已经赢了吗?恒儿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玩蹴鞠了……?” 她怀中的孩童并不理解黑烟和玉牌的意思。他很虚弱,脸色是没有光彩的蜡黄,但他看得懂娘亲的反常,他在妇人怀里勉强抬了抬头,想从人群之中看到他熟悉的身影。 “恒儿……我的恒儿……”妇人不知怎么向自己的孩子解释他们最后一份希望的陨落。这一刻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她抱着孩童,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娘,别哭别哭……你哭得恒儿心口都疼了……” 男孩试图抬手抹去母亲的眼泪,可他的手却因为心口的疼痛而无法伸直。 心口疼,在男孩身上不是一个该有的形容。 妇人一下察觉到孩子的不对劲,慌忙地在身上到处翻找着药。可她的身边已经涌上两位蓬莱弟子,请她们离帐。 “性命攸关,两位通融一下吧。”从人群中挤过来白衣女子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