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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工作刚忙完,她就打开购物网站采购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看得眼花缭乱,幸好有蔺玫帮她一起选,她照着买就行了。
下班,蔺玫和她一块去地铁站,只是走到半路,叶以蘅捏紧手机,停下了脚步。
她对蔺玫说:“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
蔺玫大概猜到了什么,没多问,只说让她回来前告诉她一声,她提前去热饭。
傍晚六点半,叶以蘅出现在敬望大厦,她在旋转门左侧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一楼大厅。
这会正好是下班时间,每一趟电梯几乎都是满载的,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喷着高级的香水,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从她旁边走过,在她脸上来回打量,她全都视若无睹。
幸好,等了不到十分钟,一楼的电梯门打开,她看到了陆嘉望。
他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旁边没有其他人陪同,和她此刻的欣喜相反,陆嘉望看到她的那一秒,脸色变了变,唇线紧抿,眼神阴戾。
他刚走出大门,叶以蘅立刻跟了上去。
“今天这么早下班,是要去吃饭吗?”
“我今天租到房子了,是不是很快?就在福缘路的豪景雅苑,离公司很近,坐两站地铁就到了。”
“早上我们部门开了周会,领导让我去负责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一个,我知道你不关心,但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你。”
她跟在他旁边自顾自地说着,陆嘉望脚步没有一刻的停顿,继续往楼下车库的方向走,像是当她不存在。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同事家的猫跳了上床,那会我睡得迷迷糊糊竟然以为是布鲁,早上醒过来,我同事说我昨晚在梦里喊了你的名字,让你把猫抱过去,可能是太久没见布鲁,有点想它了。”
“对了,昨天客厅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了吗,不然会很危险的。”
“你脸上的伤怎么还没处理,会留疤的,我中午去药店给你买了药膏,你还是涂一下吧。”
说着,叶以蘅把口袋里的药膏拿出来,递给他。
这会已经到了车库,陆嘉望的FerrariRoma就在不远处,只是,他忽然停了下来,在她跟前站定,目光从眼前这管药膏移到她的脸上。
他比她高了将近二十厘米,地上的影子笼罩着她,他低头看她时,叶以蘅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感。
“叶以蘅,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嘉望眼里淬着冷意,凛冽如冬,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沉默了好一阵,叶以蘅才攥着手心,低声说道:“我没想怎么样。”
“我只是习惯了和你分享每天发生的事,我总觉得我今天下班一回到家,布鲁会在门口那里等我,我会去厨房里做很多好吃的,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你回家。”
说话时,她一直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但的确没再看到一丝一毫动容的迹象。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她说什么都会相信的人了。
“你说这些,你以为我会感动,是么?”陆嘉望揉了揉眉心,似是已经极度不耐烦:“说实话,叶以蘅,我没想到你今天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心里很愧疚,真的,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想补偿你。”
“补偿?”陆嘉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了声,“你拿什么补偿?”
叶以蘅语塞。
的确,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你希望我怎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
陆嘉望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扼住她的手腕,镜片下的眼神锐利又冷漠:“我记得我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让你滚,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听得懂,”她低头酝酿眼泪,声音有了哭腔,“但我舍不得你,陆嘉望,我不想和你分开。”
明知道她在演戏,但听到这句话,陆嘉望眼眶还是有些热。
过去的无数个时刻,她就是这样骗他的。从见面的第一天起,他就走进了她设好的骗局。
她的眼泪是假的,情话是假的,心动也是假的。他竟然花了两年的时间才醒悟过来。
“叶以蘅,你知道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事是什么吗?”
陆嘉望走近了一步,俯身时两人近得几乎能碰到鼻尖。
她眼睑低垂,摇了摇头。
“是对你有了那该死的同情心,”陆嘉望笑得苦涩,深邃的眼睛没了神采,“我曾经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我甚至以为你接近汤隽承,是因为他长得像我,我没想过原来我才是那个替代品……”
昨晚他整夜失眠,没有一刻阖过眼,他开了一瓶酒,却一口都没有喝,他忽然意识到人在痛苦的时候,酒精是最无用的物品,除了短暂麻痹人的神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应该保持清醒,他要清醒地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过去的事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叶以蘅不管不顾地抱着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抱上来的瞬间,陆嘉望胸口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眼眶霎时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