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张奶奶的“大棚菜”上喝的酒,是院长所剩不多的陈年自酿,似乎加了很多甜口的水果,入口甘醇,也加了很多高度酒精,挥发迅速,等莫门感觉到肩膀上一来一回的轻揉抚摸、慢慢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隔天中午。 “没睡?”莫门扭头便看到半睁着眼的高央央盯着自己,他笑着搂了过去,“夜猫子不睡觉吗?” “那我睡了,晚饭叫我。”高央央打了个哈欠,嘟囔着躺在莫门怀里,眯着眼睡了。 “OK。”莫门点了点头,学着她之前的动作,轻拍着她的肩膀,感受她的气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起回国后两人都忙于工作、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聊天日期都连不起来的悲催。 上一回见面什么时候?好像是四月份,戴励在中京城请他俩吃饭,顺便宣布他去格林银行深宝总行的消息。 “这是我昨天刚接到的——”戴励故弄玄虚地看着两人,随后暗爽一笑,“——邀请。” “你们这联合银投呆得好好的,又跑去一线做什么?喝酒吃饭泡商K吗?”高央央不理解,戴励都五十五了,还有精力下去搞业务发展吗? “什么你们,我都不知道。”莫门十秒前听到这消息时,心里也诧异万分,从法国回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又要挪窝了? “啧啧啧。”戴励打了个响指,分别指了指高央央和莫门,“首先只有我,其次没有你。” “为什么?”高央央和莫门异口同声地问。 “哎嗨,问就是不能说~”戴励傲娇地夹了口菜,眼神却看向两人,他在等小两口的猜猜猜。 莫门不理戴励,转脸问着自己身边的高央央,“你…去了新地点做什么工作?出生入死还是出谋划策?”三人之间最后定下去向的人,独自深思熟虑一个月后,选择了保密度极高的机构,工作地点、工作性质不光戴励不知道,连身为男朋友的自己也不知道。 “你想知道啊?”高央央喝了口酒,也扭头看着莫门,“那我可说咯。” 公是公,私是私,当时她都没和自己讲,现在估计也不会说什么真话,莫门对此心知肚明,但还是配合地堵住耳朵,“不听,我怕被查。” “那还多嘴问?嘴巴过来挨打!”高央央作势要亲莫门,莫门也将脑袋伸了过去。 “哎哎哎,今天是我请客,尊重一下老人,谢谢。”戴励阻止两人拙劣的演技,眼神示意他俩把注意力放回猜猜猜,猜自己为什么会被邀请去深宝。 “和上个月阁楼会议的事情有关吧。”高央央在桌底下捏着莫门的手,满不在乎地揭示了答案。 原本确定的领国者候选人因突发心脏病在宣布的前一天去世,小阁楼的临时会议开了将近十天,最终选举出了年近七十的宫荷接任。作为第一位担任领国者的女性,她的出任夹杂着震惊、希望、咒骂、欢呼等各种各样的、明里暗里的声音,但无论哪种声音,都无法阻止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传统流程。 “她本来就是金融长发局出来的,知道哪里有深坑哪里有浅洞,我现在都怀疑前二十号检查组突然被召回…”正要侃侃而谈的高央央被莫门抓了一下手,同一时间,戴励也将食指堵上自己的嘴。 “嘘——”戴励慢慢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手,认真地讲,“央子还是聪明的,但你既然已经去了不可言说的地方,就必须把嘴巴再闭紧一点,不要因为对面是我、手里是莫门,就什么都讲。” 高央央严肃地点了点头,许久才见他们一面,一时开心,她居然有些松懈了。即便三人经历了十年生死,但该避讳的还需要避讳,就算知道上面什么情况、形势,也不能随口而出,更不能养成根据亲疏远近选择说话内容的习惯。 “她怎么就看上你了呢?”莫门好奇,类似他们这样的检查小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里面不乏各行各业的人精,格林银行的一把手怎么就落在戴励手里? “我也是回来才知道,我们仨在外面干得还不错。” 十九号检查组作为为数不多兢兢业业的海外检查组之一,十年之间,检查、检举、调查到不少违法违纪行为,每年挽救、追回、缴获的案款占所在行业检查组全部案款的三成。 “这都是我铁腕战斗的成果啊,哈哈哈哈。”戴励沉溺于自己的业绩,沾沾自喜起来。 “那第一小组组长做什么去了?她可是干了金融业检查组六成业绩的人啊!”莫门继续追问,怎么看都轮不到戴励呀。 “有能耐的继续原地提拔呗。”高央央这方面消息总比莫门快一点,她继续八卦地看着戴励,“向上一步无非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中京城不是你的根,比你有能力的又那么多,所以我觉得‘人’才是你这次调动的最大原因。”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