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终于找到您了。刘医生还在等着呢。”护士小跑着过来,一脸狐疑地看着窥探病房的孔非。 “抱歉,我刚刚误以为撞见相识的人了,原来是看错了。” “你说那间病房的姑娘吗?” “啊?不是。只是她旁边的男士有些眼熟。”孔非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撒了个小谎。 “那个啊,估计是她男朋友。送她过来的时候,脸都是惨白的,慌慌张张的。还好那姑娘没事,不然啊,指不定多伤心呢。” “那姑娘怎么了?” “晕倒了。” “晕倒?”孔非的反应大的让护士有些奇怪。 “是啊,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我们这晕倒的也不在少数了。”护士不打算谈太多,毕竟是他人隐私,只草草带过。 孔非仍在脑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着,怎么会晕倒呢?低血糖了?还是压力太大?怎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许锐今呆坐在气派辉煌的饭店包间里,凝视着头顶的枝形灯饰。 他本该在医院的,至少应该看一眼陆衿。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他刚启动汽车引擎。 “现在到南华大饭店来吃饭吧,儿子。” “什么?” “妈妈、弟弟还有你爸,他从美国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一餐饭吧。” “我还要上班的,妈。” “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你必须得来,现在就来。” “妈。” “在这里等你啊,儿子。”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许锐今赌气地往车座靠背用力一靠,这都是什么事,随后无可奈何的朝着医院反方向的南华大饭店驶去,总觉得胸口郁结。 许锐今从进门开始就气压极低,一家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这孩子,别摆着一副臭脸。我们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讨债鬼。” “妈,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从公司叫过来,很影响我的工作的。这公司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许锐明沉默着,喝了一口水,还很烫。 “还有爸,你回来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啊。你们这样,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知道了,知道了,是妈错了。”许母笑着。 “让爸看看,小半年不见,我们锐今越来越有派头了。是不?” 许母点头,像欣赏杰作一般望着许锐今。 “怎么还不上菜啊?咱们开吃吧,边吃边说。锐明,想吃什么?”虽然长大了,许锐今还是习惯性地照顾弟弟。 “哥,点过了。” “点过了?怎么还没上?我催一下吧。” “诶,不用不用,该上的时候自然就上了。”许母拦下许锐今。 “什么叫该上的时候啊?”许锐今哭笑不得,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又站起来,“服务员!” 门开了。 走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是夏凌。 许锐今脸色一沉,知道自己进了鸿门宴。夏凌后面跟着夏校长和她妈妈。 要爸不远万里地飞回广州,意图可想而知。 “妈?” “坐吧,儿子。” 夏家一行人落座,夏校长转身和服务员说“上菜吧”。一道道珍馐美味蓄势待发,好像就等他一声令下,一副“上位者”的派头。 许锐今不懂,大家对他这份默许的姿态是出于尊重还是处于恐惧? “今天我们大家聚在这里,就是为了我女儿夏凌和锐今的婚事。我的身体大家也知道,一天一个样,最近这些天好一些了,但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两个孩子一路从北京到美国,走了不少的路,我们也出了不少的钱,顺其自然地,就要开花结果,你们说是不是?”夏校长用领导说话那种惯有的口气说着。 “是,是。”许母陪着笑脸,奉承着。 “锐今是好孩子,现在事业也有了,成家立业,既然已经立业,是不是要筹备成家的事情了?你们也不小了,我们家凌凌这么多年的青春都托付给锐今了,现在是不是要兑现承诺了?” 锐明冷笑一声,“知道的是谈婚论嫁,不知道的以为谈生意呢。”小声嘟囔着。 “锐明!你给我闭嘴。你个死孩子。”许母大惊失色,连忙怒瞪锐明。 夏校长倒是面不改色,“到底还是孩子,还没见过这社会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