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套她所谓的“安全穿搭”,呢绒大衣加牛仔裤,邹纪语手里提着那袋包装精致的名牌连衣裙。两人向顶层走,日料店就在顶层。 两人一路走一路互相拉扯,指的是言语上的。 “两千块!我转你啊!” “不要。” “快点,不然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买给你的礼物不行吗?” “不行?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习惯收别人的东西的!” “哎呀,你就收着吧,这没什么!” “赶紧收我的钱!” “回去我就收!” “回去你肯定就不收了!现在、立刻、在我的面前收!” 推推搡搡就到了日料店,两人刚落座,陆衿就对服务员说,“一会结账的时候只能收我的钱。” “诶,你幼不幼稚?” “你这样我寝食不安,明白吗?” 服务员一脸懵,只能呆呆地笑着。 “行,行,行,真是服了你了。” 陆衿满意地笑了,心里一颗石头落地。 店内的灯光昏暗,裙子折叠整齐、包装完整地放在邹纪语一旁。 就一个刹那,陆衿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我梦到过这个场景。”她突然说。 “嗯?梦到我吗?还是梦到吃日料?”邹纪语还以为她又吃货属性大爆发了呢。 “就这个场景。”陆衿指指头顶昏暗的枝形吊灯,“暗暗的光,我和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对坐着,只知道他是个男人,他身旁就放着这样一个白色的纸袋,里面装着一条黑色连衣裙。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她的眼睛亮亮的,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感动。 “邹纪语,我其实很感激你送给我这条裙子。”她突然很认真地说,脸上带着由衷的笑。 “很适合你。”邹纪语温柔地凝视着她。 “我小时候,一直很想有一条这样的裙子。也不算这样的裙子吧,就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是一个不怎么打扮自己的人,永远就是那几条衣服换来换去地穿,呆在所谓的舒适区里。记得小时候我去发廊洗头,那个理发小哥说我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以为他是说我长得很漂亮或者说我很会读书,但他竟然说我从来不打扮自己,看起来就是很听话的样子。那句话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听话,是我学生时代永恒的代名词。它塑造着我,保护着我,也困住过我。我一直不敢跳脱自己原本的形象,尝试不一样的东西。好像是初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女孩子过生日,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皇冠,简直和公主一样,我特别特别羡慕。但我知道我妈绝对不会给我买这样一条裙子的,这不学生气,不乖巧。从那时起,我就断断续续地梦到过自己是那个戴着皇冠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那么肆意,那么张扬,我喜欢那样。”陆衿一口气说了好多,邹纪语安静地听着。 “没想到送我裙子的人竟然是你啊。”陆衿还在回味着那个梦,感叹世界是多么神奇。 “我今早说的话,你仔细考虑过了吗?” “啊?什么话?”邹纪语看着她。 “这是‘分手餐’,你知道吧?我不想拖泥带水的。” 明明刚刚感觉两人之间又靠近了一些,怎么眨眼间,陆衿又缩回她的壳里,在两人之间竖起一块屏障。 “我们非要分手的理由是什么?”邹纪语皱着眉头,两眉中间形成一个像逗号一样的褶皱。陆衿一下子想到大学的时候,为他而写的一篇文章。她写的是“故事就是这样匆匆画上一个标点,我想是一个省略号,或者是逗号,我不舍得安下一个句号,所以固执保留着一些幻想。” 大学的时候她画不下的句号,现在居然可以了。 所以说,时间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 非要分手的理由吗? “我们非要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 她决定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