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耐着性子又等了三日,听到李长亭传回的消息,仍然是千篇一律地争吵后,终于回过味来。
东洲这群人,分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这是想要反悔?还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没准备答应他的条件?
李长亭亦是不得其解。
明明谈判十分顺利,东洲那群人硬拖着不下定论,真当玉师叔的脾气是泥捏的?
更何况,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已经感到玉师叔有些怒了,激怒一名合体期大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
“向苼,还要等多久?”
广场附近另一间石屋内,姜易眉头紧蹙,“我看那位玉殿主,快要忍不住动手了。”
向苼双手环抱,靠在墙边闭目养神。闻言也不睁眼,慢悠悠地回道:“再等等。”
姜易无奈,这句“再等等”,他已经听过不下十遍了。
向苼到底在等什么?
他正欲转身离开,却在这时,一道传音自虚空而来,没入向苼耳中
向苼蓦然睁开双眸,面生笑容:“去请玉殿主,就说我要亲自出面,与他重新谈判。”
姜易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二话不说转身前去传话。
屋内殷麓三人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演了。
虽说就这般争吵,以他们的修为,就算吵个一整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一想到他们所作所为,是在刻意激怒一名修为远超他们的修真大能,心神便无时无刻处在压力之下,当真是心累得很。
……
姜易走到李玉门前,脚步微顿。
他想了想,还是没敢进去,直接在门前朗声道:“玉殿主,鉴于我东洲三宗意见不合,向道友欲要与阁下重新谈判,还请前往石广场一见。”
李玉眼皮微抬,看到门外快速离去的姜易,面露讥讽:“好一个意见不合!”
他抬手上翻,掌心白光一闪,一柄袖珍飞剑便现于手中。
李长亭看得眼皮直跳,连忙上前劝道:“玉师叔息怒,此中兴许是有误会……”
“误会?”
李玉邪睨一眼李长亭,冷哼一声:“是有误会,是你表现得太过软弱,令那群东洲修士误会我西洲尽是可欺之辈!”
李长亭面色发苦,“玉师叔……”
李玉却是懒得再听李长亭废话,将飞剑捏在掌心,便气势汹汹地向石广场走去。
李长亭心中叫糟,连忙追上去。
石碑之下的老地方。
李玉一过来,便就看到向苼正坐在长桌前,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眼神不由更冷。
向苼抿过一口茶水,这才抬眸笑盈盈地看着李玉,朱唇轻启:“玉殿剑主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李玉一扯嘴角,话声冷硬:“向道友何必明知故问?
两洲谈判非是儿戏,向道友这般出尔反尔,可曾想过后果?”
“李道友当真是误会了。”
向苼勾了勾唇角,“我见东洲三宗久久意见不合,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想着重启谈判,也省得道友继续苦等,不是么?”
李玉冷笑:“如此说来,向道友是为我考虑,倒显得我不识好人心了?
也罢,向道友不妨说说,你想要如何重新谈判。”
“谈判若以我为主,自要按我的意思来。”
向苼指尖点过桌面,“首先这第一点,灵石矿开采权,待得东洲三宗前往西洲后,便独属我一人。
你们万脉剑宗若想要,可以,拿东西来换。丹药法宝,我来者不拒,若是有心法秘法,自然更好。”
此话一出,不仅是李长亭,就连姜易四人亦是瞠目结舌。
这条件,都已经不能说是狮子大开口了,该说是异想天开,更为合适。
李玉气极反笑,“向道友提出的条件,简直荒谬!只此一条……”
“当然不止这一条。”
向苼好似完全没有听出李玉言语中的怒火,接着说道:“黑天殿主,乃是我的战利品,自然不能交给你。
还有这东洲之地,本就为我所属,为何要打上你万脉剑宗的名号?
东洲几处禁地、古城亦为我向苼所有,岂能容你西洲染手?”
这几句话道出,整个石广场已是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姜易四人见机不妙,识相地飞速后退。李长亭看到,却是留在了原地,仍然想找机会劝说双方。
然而,现实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李玉面无表情地缓缓起身,“向道友,你可知,何谓井底之蛙?”
向苼笑容微敛,“李道友此话之意,是我不配当东洲之主?”
“资格,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李玉掌心剑光闪烁,“向道友胆敢如此大放厥词,就让在下来试试,道友究竟有几分斤两!”
话音未落,一道剑意玄光自其掌心飞出,骤然刺向向苼面门。
向苼面色微凛,拂袖撒下一片扭曲的金色纹路,纹路在虚空之中瞬间结成一张网。
二者甫一相撞,但听“轰”的一声巨响,处在正中的桌椅瞬间湮灭成灰,广场地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