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晚吟的想法不无道理,连芳听了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准备走一趟元剑脉。
而与此同时,方擎苍已经得知向剑绝在清剑脉的所作所为,一时间震惊难当,立刻召见向剑绝。
向剑绝此时已回到元剑脉。
派去喊人的弟子没去多久,就带着向剑绝回到殿中。
看到方擎苍,向剑绝往日冷肃的面孔温缓不少,不卑不亢地恭声道:
“弟子向剑绝,拜见脉主。”
方擎苍心中焦灼,看到向剑绝,直接问道:“剑绝,事关重大,我也不绕圈子,你今日所为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
后半句话,方擎苍没有言明,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向剑绝沉默少顷,回道:“脉主不必忧心,此事不会拖累剑脉。”
师尊没特意吩咐要隐瞒方擎苍,但他觉得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在方擎苍这位曾经救过他性命的长辈面前,他也不忍说谎,只能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以作回应。
方擎苍听到这话却不这么想,只当向剑绝真是自己做主,想要一力担下责任,不连累其他人。
一时间,他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这傻小子,当真以为自己有了离殿剑主弟子这层身份,别人就不敢动他?
最近半年,向剑绝跑得勤快,却屡屡在离殿那吃闭门羹,甚至惹了那位厌烦,被打发去了灵塔修行的消息,他也听说了。
剑主大典时,他也曾以为向剑绝失了本心,为之失望。
但如今渐渐回过味来,向剑绝跑得这么勤,莫不是看到四脉弟子处境艰难,想在离殿那里领一份“肃清门风”的差事。
可惜,离殿那位并未答应,向剑绝才被打发去了灵塔。
之后,应长风与林海受欺负,正逢向剑绝从灵塔出关。
向剑绝这小子有多重情义,他是知道的,被此事一激,干脆不忍,先斩后奏!
方擎苍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他猜测的那般。
向剑绝拜那位为师,多半也另有隐情。
离殿离的那位活得太久,心思难以捉摸,除了四十年前那场指点,祂对向剑绝并不怎么上心。
若因此事惹恼了祂,祂绝不会管向剑绝的死活。
念及此处,方擎苍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剑绝,听老夫一句,明日不管有多少人来找你,都不要开门,等老夫回来再说。”
向剑绝哪里知道方擎苍会在这短短片刻间脑补那么多,听到这话,顿时眉头蹙起。
闭门不出?那会坏了师尊计划,绝不可行。
他也不好跟方擎苍多作解释,只是拱手道:“弟子心中有数,若是没有其他要事,弟子这便告辞了。”
方擎苍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禁气急,正要再说。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李长亭的声音:“师尊,庚七娘子来了。”
方擎苍精神立振,面露惊喜。
这是离殿那位要出面护下向剑绝了?
“剑绝快去!”他催促一声。
向剑绝正愁没法子脱身,闻言再一拱手,转身快步踏出大殿。
甫一出大门,他便看到庚七在殿外白玉广场一侧静静看着池中流水,更远处还有不少元剑脉弟子时不时投去目光。
向剑绝原以为是李长亭帮他脱身,假传消息。没想到庚七真的来了,连忙走下大殿台阶靠过去。
还未接近,向剑绝便迎上庚七那双充斥着冷意的眸子,“向剑绝,你可知错?!”
此话一出,广场中的嘈杂之音,瞬间被压了下去,一时间安静异常,落针可闻。
向剑绝着实被这一声训斥惊住,不等他回神,便听耳边又传来一声满是歉意的传音。
“少主,主人说做戏便要做全套。方才训斥,并非奴婢真心,还请少主勿怪。”
向剑绝心思何等敏锐,立刻反应过来,垂下眼眸,闷声道:
“弟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四脉未来,为师尊好,并无任何私心,还请师尊明鉴。”
“好一个无私心。”
庚七冷笑一声,“主人说了,既然你喜欢当英雄,便随你去。到时候遇了难处,可不要哭着鼻子再去离殿添堵。”
“少主莫怪,少主莫怪。主人让奴婢自行发挥,奴婢也不好拿捏分寸,只能往严重了说。少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向剑绝听庚七一边表面怒斥,一边暗中疯狂道歉,心中发笑,表面却是丝毫不显,反而眉心一沉,道:
“还请庚七姐姐代为传话,师尊放心,弟子便是死,也绝不会求去离殿!”
庚七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言罢,她身形散开,化作一团鬼影飞走,眨眼消失在众人视线。
其人一走,向剑绝也打道回府。
两人离开之后,寂静一片的白玉广场立刻嘈杂起来。
不出一刻钟,向剑绝为门中弟子强出头,惹怒离殿剑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元剑脉。
连芳一过来就听到了,心中发沉。
还真被袁晚吟那丫头说中了。
她跟方擎苍关系亲近,也不用他人通报,直接进了脉主大殿。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