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霜得到这一发现,顿时紧张得心脏咚咚直跳。
宗内剑修繁多,用剑形印记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因个人真元特性不同,所凝聚出的剑印亦是各有特点。
一模一样的剑印,只会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沈襄送给她的这枚玉牌,与下发给弟子们的新制玉简,是同一位长辈制作而出。
能为出行弟子统一刻制玉简的宗门长辈,应该比她老祖宗要厉害多吧?
童秋霜头一次对无名峰的走后门能力生出真切之感。
连这种玉牌都弄得到,沈师妹在无名峰真不是一般的受宠啊……
想到这里,童秋霜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临行前老祖宗时曾说过,那些高品符篆由她激发,能越阶爆发出元婴期的威力。
制作玉牌之人比老祖宗厉害,她激发之后至少也得有出窍期的威力吧?
如此贵重的宝物,她如何受得起?
一念及此,童秋霜立刻就想把玉牌还回去,但临到了又怕师妹生气。
想了想,她收起玉牌,说道:“沈师妹,我去随便逛逛。”
向苼眼睛都没睁一下,轻轻点头。
童秋霜悄悄松了口气,起身去营地里逛了一圈,很快目光一亮,快步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恭声询问:“王师叔可有空?师侄有事相询。”
王碧昭正低头擦拭飞剑,抬头看到是林秋霜,冷肃的瞳眸温润几分,朝她招了招手。
童秋霜心神顿安,凑过去靠着王碧昭坐下。
王碧昭难得语气温和,“近日修炼如何?”
“尚有几处不懂,还请师叔解惑。”
童秋霜跟往常一般提出近日修炼的几处困惑,对王碧昭而言都不是难题,轻而易举便解决了。
“师侄懂了,多谢师叔。”
童秋霜谢过之后,犹豫了一下,方才说起过来的真正目的:“师叔,其实我这次过来找你,不是为了修炼上的事。”
王碧昭来了一丝兴趣,“那是为何?”
童秋霜取出玉牌和递给王碧昭:“师叔能否帮我看看,这玉牌如何?”
王碧昭接过玉牌,略作打量,“此物并未有何不妥。”
“并非不妥。”
童秋霜心虚地看了一眼向苼所在的方向,低声解释道:“这是无名峰所赠的回礼,我怕太过贵重,就想师叔帮我掌掌眼。”
“无名峰的回礼?”
王碧昭目光瞬亮:“是玉……咳,李小六给你的?”
“师叔怎么会觉得是李小六?”
童秋霜面露古怪,“李小六是男子,在水剑脉的住处都和我不在一个地方。是沈襄,沈师妹凑巧与我同住一屋。
我赠了她一张保命符篆,她就拿出这枚玉牌回赠与我。”
说到这里,童秋霜再取出新制玉简,“我方才发现,玉牌上的剑印与这个新玉简的,一模一样,便有些不放心……”
王碧昭一听不是李小六,眼中光芒立刻暗了回去。
“剑印相同么……”
她拿着两件物什对比一番,果然发现剑印形制丝毫不差,隐约间流露出的气息也属同源。
她再仔细感应玉牌一番,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除了那剑印上隐约有一点剑意的味道,其余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就是一个单纯有点好看的玉牌,并不算是法宝。
得出这一结论,王碧昭脸色有些发黑。
秋霜这傻丫头怕不是被骗了。拿一张高品符篆,换了一枚普通玉牌,当真是血亏。
当年在裂魔海双王城,她也曾远远见过那个叫沈襄的小丫头,分明挺乖巧懂事,怎么如今变得这般心黑?
不过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回头想到无名峰那没脸没皮一般的行事风格,又觉得沈襄身上的变化实属正常。
玉师叔已经在无名峰呆了六十多年了,该不会也……
她心中不免浮上一丝担忧,接着问道:“秋霜,交换保命法宝之事,是你主动提及?还是她……”
童秋霜立刻听懂了,小脸忍不住拉下来,哼声道:“师叔,沈师妹很好,你莫要说她坏话。
保命法宝根本没有交换之说,是我想要送她一张,也未想过要回礼。
沈师妹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才回赠了我一枚玉牌。
古人云礼轻情意重,小师妹家底不丰,可能就没有太好的保命法宝,她总不能为了回礼,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吧?”
王碧昭听得一阵惭愧,“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她了。”
也是,那丫头年纪比秋霜还小,无名峰那群人除了玉师叔,性格都古怪得很,根本不懂得怎么教孩子。
沈襄没长歪,还知道回礼,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王碧昭忽然觉得小丫头有些可怜。
她在储物戒里摸了摸,肉疼地掏出两张古朴的符篆,“来,拿着。一张给你,一张给沈襄,算是师叔的赔罪。”
“这是随机传送符?!”
王碧昭惊喜出声,她老祖宗擅符篆,她耳濡目染之下对符篆也有颇多了解,因而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倒是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