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声刚过,一袭火红的凌莹就急步踏入门槛,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四九。
凌莹看了一眼向苼好端端地坐在床榻上,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心下微松,语气却更加冰冷:
“怎么,二位姬氏道友见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紫袍天仙背对着凌莹,眼露不愉,转过身脸上就已挂上笑容:“凌什长何时变成听风楼的人了?”
“呵……原来二位是因为楼主不在,才如此放肆。”
凌莹轻哂:“可惜应楼主离开之前,曾有明令,让我暂代楼主之职,二位可听见了?”
“原来如此。”
紫袍天仙张狂的姿态配合地收敛几分,低笑道:“我们二人查案,一时心急才想闯进来问话,还望凌什长莫怪。”
“二位出身高贵,我一个小小什长,哪里敢怪罪?”
凌莹不咸不淡地轻轻刺了一句,方才说回正事:“这位姑娘从赏花宴一路昏迷到今日,什么也不知。二位想知道什么,直接来我问就是。”
说完,凌莹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紫袍天仙心中不爽,但碍于众目睽睽,不好发作,袖袍一甩跟了上去。
另一天仙见状,心中暗松了口气,快步跟上。
两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到眨眼的功夫,门边就只剩下四九一人。
四九目送凌莹带人走远,小心翼翼地合紧房门后,一个箭步来到向苼窗前,一脸关切道:
“沈姐姐,你怎么样了?”
“无碍了。”
向苼摇头轻声一笑:“还要多谢你及时搬来救兵。”
四九听得小脸一红,小声道:“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向苼伸手轻轻抚过四九头顶,没再说话。
四九的小脸顿时更红了。
没过多久,凌莹带着通身的火气去而复返,坐下来一掌拍在桌上。
只听“砰”的一声,桌子直接化为湮粉。
四九吓得后退两步。
向苼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坐下,嘴唇微动:“凌姐姐,方才……”
凌莹抬头看到向苼满脸的忐忑不安,重重吐了口气,缓声道:
“没事了,那姬行天行事虽狂悖,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妄为,至多在言语上占些便宜。”
但她还是好气啊!!
凌莹想起姬行天方才交谈时的口头冒犯,紧咬银牙。
若非挂着姬氏的名号,依她的性子,早就把这等登徒子碎尸万段!
向苼看凌莹反应,多少猜出方才发生了什么,眼底冷光一闪。
“此二人,就是姐姐说的姬氏派来调查姬城主之死的天仙?”
“不错。”
凌莹怒火稍熄,语气平稳下来:
“他们二人在你昏迷时就已来过一趟,该问的都问清楚了。
我让文老调阅了这两人的来历,虽都是出身姬氏的天仙,这两人地位却有极大不同。
方才姿态张狂的,名叫姬行天,乃一名金仙长老所出,再加上天资不错,在姬氏地位不低。
此人极好女色,特别是年轻女仙,想来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你,就借城主印遗失一事,又跑了一趟。”
向苼听到最后,心神猛地一跳,“城主印遗失了?”
“是啊,城主印乃仙宫炼制,就算金仙自爆也不会毁损,颇为贵重。可在姬腾自爆的地方却没有找到。”
凌莹答完,方才觉得奇怪,反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向苼面露担忧:“那个姬行天来者不善,我担心……他会不会将此事扣在我们头上?”
“他不敢!”
凌莹冷笑一声:“口舌之争便也罢了,他若是敢平白无故招惹赤青军,那便是嫌现在过得太舒服了。”
说完,她安慰地轻轻拍过向苼肩膀,“莫要太过忧心了,听风楼背后站着的并非姬氏,断不会与之同流合污。
这几日你只管呆在听风楼不要出去,我不会再让那姬行天闯进来。
再过两日我们就走,之后姬行天就算把稚夭星搅翻了天,也与我们无关。”
“嗯!”
安抚完了向苼,凌莹咬着牙就走了。
她可不是有仇不报的隐忍性子,虽然不能要了那姬行天的性子,但这两日给他找些不痛快,还是做得到的。
其人一走,向苼将四九也遣出去,关上房门,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化作冷沉。
当日姬腾自爆溶洞塌陷后,她神识分明看到城主印就在碎石之下,如今却不见了。
也就是说,在她回去坑洞装昏迷,等待凌莹醒来行动之前,还有一人去过天坑,拿走了城主印。
此人,是在她离去之后才寻到那里,还是一直都在?
若是一直都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被他看去了多少?
若她是那人,看到全部过程,势必会向姬氏告发,换取大笔奖赏。
那今日姬行天过来,就不该是询问,而是直接缉拿。
如此,那人应并未看到她设计姬腾的一幕,至多因为姬腾自爆毁了她提前设下的禁制结界,听到一点算不得线索的尾声。
可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