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在皇城外的西南角上,马车才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小西由陈宗宝护着下了马车,低声吩咐十名亲兵,“没有命令不得拔刀!” 十个人齐声回答,“是,夫人!” 十个人按三四三的方式分组,前面三个人开道,中间四个人保护着小西和陈宗宝,后面的三个人断后。 陈宗宝轻声问小西,“知道在哪个房间吗?” “不知道,所以才要找了帮手硬闯。” 陈宗宝无奈地回了句,“明白了!” 这会儿将要未正,教坊司还没有开门迎客,大门口的牌楼下蹲着六个看门的打手,正在嗑着瓜子闲聊。他们见几个人走向这里,被护在中间的是一位戴着面巾身材魁梧的年轻小伙儿和一位衣着华丽头戴纱帽的姑娘,都好奇地站起来瞧热闹。有个狂浪的冲到最前面朝小西吹了声口哨,一脸轻浮地挑逗,“小娘子,这里面的都是娘们儿,哥哥陪你玩玩怎么样呀?” “大胆!”最前面的亲兵一掌就把说话的人拍晕在地,其他打手一哄而上,开道的三名亲兵一掌一个很快就解决了门口的六个人。留下两名亲兵收拾门口,守好大门,其他人气势汹汹地杀进了教坊司。 司里的妈妈正坐在大厅里和账房先生算账,小西大声呵斥,“你们俩都过来!” 账房先生护着妈妈快步迎上前,妈妈嚣张地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教坊司撒野?” 离得最近的亲兵一掌拍在账房先生的胸口,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妈妈被吓到大喊着救命就想逃走,最前面的亲兵一把薅住妈妈的后脖领,提着她跪到了小西面前大声警告,“夫人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听明白了吗?”妈妈身上的脂粉味浓重,小西忙抽出帕子捂住鼻子。 妈妈害怕地连连应着,“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小西端着架子大声问,“今天才送进来的姑娘在哪?” 妈妈一愣,一脸无辜地回答,“夫人,今日教坊司里没有送人进来呀!” “骗人!”小西生气地大声反驳,“她就是今天才被送来的!” 妈妈着急地辩解,“夫人,我真的没有骗您!今日真的没送人进来,不过昨日傍晚确实送来一批。” “昨日送来的那批人在哪?” “全都关在后院的牢房里了。” “带我去!” “是,夫人!”妈妈麻利地爬起来,整理好裙子,扭着腰身满脸堆笑地引着众人朝后走。 教坊司的布局像一座迷宫,南北的中轴线上有五进院子,每进院子都有若干小门通向外面的小院落,小院落之间有连廊连接,外人在这里非常容易迷路。 妈妈边走边小心翼翼地提醒,“夫人,进这里的都是获罪的官眷,不能赎身的!” 亲兵狠狠地抽了妈妈一个嘴巴,大声呵斥,“闭嘴!” 小西被吓得一激灵,在心里暗自庆幸打的不是自己。妈妈捂着被打肿的左脸立时安静了,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在前面领路。众人才刚走进第三进院子就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四周张望。妈妈佯装没看到继续扭着腰快步朝前走,亲兵一把抓住她的右肩头大声质问,“为什么一路走来都没有人?” 妈妈的肩头被抓得龇牙咧嘴,怯怯地回答,“这会儿还早,姑娘们都还没起来。” 小西大声吩咐亲兵,“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抓着肩头的亲兵拔出佩刀架在了妈妈的脖子上。小西上前一步大声质问,“这一路过来为什么没有人阻拦?” 小西的话音刚落,几十名手握钢刀的打手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抓着妈妈的亲兵左手抓着妈妈右手挥刀迎战,其他七名亲兵也拔出佩刀奋力抵挡。两名打手合力救下妈妈,护在身后。八名亲兵把陈宗宝和小西护在中间边打边退。陈宗宝看准时机打晕了一名打手夺下他的刀,举刀护在小西身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八名亲兵就被全数击毙,陈宗宝和小西被逼到墙角,陈宗宝握着钢刀把小西护在身后。 妈妈站在打手们身后一脸嚣张地大声吩咐,“男的砍死,女的留活口!” 几十名打手围拢过来举刀砍向陈宗宝。小西推开陈宗宝护着自己的左手,张开双臂冲到前面挡住陈宗宝,害怕地闭上双眼替他挡刀。 “住手!” 妈妈焦急地大喝一声,打手们应声停手,收回刀退后三步安静肃立。陈宗宝把小西拉回身后,举刀和打手们僵持着。 小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查看。“嗯?”小西吃惊地瞪着躲在后面的妈妈大声质问,“你是何意?” 妈妈一脸媚笑地盯着陈宗宝,“这位少年郎,你生得这样挺拔健硕,若是死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