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低语,“这次是情有可原,请皇上念在我如此重情义的份上暂且饶了我,让奴婢戴罪立功!” “说来听听!” “有点长,要不我们回宫后再说?” 朱棣瞪了小西一眼,松开手。小西脚沾了地,朝着朱棣恭敬行礼,“谢皇上!” “戴上纱帽,随朕来!” “是,皇上!” 小西戴好纱帽,紧跟着朱棣快步走出屋子,门外只有低头端正跪着的陈宗宝。陈宗宝的余光扫到朱棣的皂靴,害怕地又磕起头来。 朱棣经过他的时候冷冷地说了声,“跟上!” 陈宗宝没听到还在‘咚咚’地磕头,小西偷偷地踢了他一脚轻声提醒,“快跟着!” 陈宗宝这次听到了,麻利地爬起来,躲在小西身后低着头和她一起快步跟随朱棣。三个人走了片刻就从一处侧门出了教坊司。门外的小巷里停着一辆马车,几十名便装护卫站在马匹旁恭敬肃立,见朱棣走出来整齐划一地恭敬行礼。朱棣拉着小西坐进马车。陈宗宝端正地跪在马车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小西摘掉纱帽轻声问,“他怎么办?” 朱棣威严地吩咐,“让他滚!” 小西把头钻出车帘轻声告诉陈宗宝,“你快走吧!” 陈宗宝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小西害怕地轻声问,“走哪去?” 小西被逗笑轻声解释,“没事了!快回家吧!” “哦!哦!”陈宗宝跪行着退到一旁,朝着马车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回宫!” 护卫们翻身上马把马车护在中间,一队人奔向紫禁城。陈宗宝目送马车走远了才抓起袖子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中衣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陈宗宝扶墙站起身,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撒开双腿死命地跑向家的方向。 朱棣带着小西顺利地回到紫禁城,拉着她登上后宫苑的假山凉亭。朱棣坐在凉亭里低声吩咐站在对面的小西,“讲吧!” 小西咽了下口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最近核查账目的时候我忽然记起在北平时的一位邻居家的哥哥,就是他教会我看账册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位大哥,下面有个妹妹。你是不是认为他很优秀?”朱棣沉默着点头赞同,小西摇摇头,“他比我大十岁,所以他的事情都是我长大后听我娘说的。我娘说,他十二岁之前特别不好,撒谎、打架、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给大人惹祸。后来家里实在管教不了了,就想把他送到乡下的庄子里自生自灭。送他走的前一晚他就上吊了,幸亏发现得早被及时救下。他醒来后就安静地躺着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不论他的家人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我们两家是隔墙的邻居,大半夜的这么闹腾,我们一家都被吵醒了。我爹不放心就跑过去帮忙,随口问了句他是不是觉得被轻视了,他竟然爬起来抱着我爹委屈地大哭起来。我爹把人都赶出屋,和他聊了好长时间,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出屋。我爹让他大哥进屋守着他,拉着他的爹娘来了我家向他们说明了缘由。原来是因为他从小被爹娘忽视,他总想着能得到他们的重视和认可,渐渐地他发现只有他闯了祸,他爹娘才会关注他,所以他就开始故意闯祸。”小西的时代确实有这种类型的抑郁症患者,但小西说的邻居哥哥纯属胡扯。 小西轻声提醒朱棣,“和他是不是类似?”朱棣沉默不语,小西继续轻声解释,“永乐通宝那件事我曾质问他在你心中的分量如何,他特别紧张。我当时只顾着吓唬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他真的非常渴望你关爱和赞赏,所以才会做一些蠢事。今天我说可以帮他找机会破除与你的隔阂,他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同意了。所以,试试,行吗?”小西凑过来把双手都伸进朱棣的披风里偷偷地握住他的左手柔声哄劝,“若是能兄弟齐心,对国家、对百姓、对你都是一件幸事!” “朕会考虑!” 小西收回手恭敬行礼,“谢皇上圣恩!” “朕还没答应!” 小西笑容灿烂地反驳,“皇上,您之前不是说过‘会考虑’就是准了!皇上您金口玉言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朱棣瞪着小西沉默不语。 小西重新握紧朱棣的大手轻声撒娇,“皇上,我一下午都没喝水了现在特别渴。” 朱棣冷了脸用力甩开小西的双手,“李秋儿被关在锦衣卫衙门里。她手里有份名单,若你拿到名单朕就饶了陈宗宝。” “啊?”小西疑惑地问,“她不是今天被送到教坊司去了吗?” 朱棣瞪了小西一眼,小西不情愿地回答,“是,皇上!” 朱棣神情严肃地问,“夏小西,你不担心自己吗?” 小西心情大好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