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凌晨朱棣最小的女儿常宁公主去世,终年二十二岁。 早朝后朱棣驾临公主府吊唁。朱棣的銮驾才刚进入路口,驸马都尉沐昕就由管家陪同从府邸里快跑出来,恭敬地跪在道路中央,对着不远处徐徐行进的队伍恭敬地三叩首,“儿臣沐昕恭迎父皇!” 马去快步跑过来对着沐昕大声宣旨,“皇上口谕,朕惊闻常宁公主英年病逝甚是伤心,特来吊唁。” 沐昕小声抽泣着回答,“父皇圣驾亲临吊唁,公主在泉下定会含笑的。儿臣代公主拜谢父皇圣恩!” 马去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驸马快快请起!” 沐昕站起身,让到路边恭敬地垂首而立。 朱棣的銮驾从正门进入公主府,直接停在了设有灵堂的正厅外的庭院里。朱棣一脸忧愁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沐昕,轻声吩咐,“驸马平身吧!” “谢父皇!”沐昕起身引领着朱棣走进正厅吊唁。 约莫半个时辰后朱棣情绪低落地回到乾清宫。小西快步迎出殿门恭敬行礼,“皇上,您回来了。” “嗯~”朱棣应了声,径直走进正殿。小西默默地和马去交换了眼神,两个人快步跟在朱棣身后进了殿门。 朱棣坐进正殿上首的椅子里沉默不语。小西递上一杯茶轻声说,“皇上,春天干燥,您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朱棣坐着没动,略显疲倦地自言自语,“再有一个月就是朕的生辰了,可皇后和常宁都不在了。”朱棣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抬起头郑重吩咐,“今年天寿圣节的庆祝活动全部免除!马去,速去文华殿让他们拟旨!” “是,皇上!”马去不敢耽搁,行礼后快步退出了乾清宫。 朱棣重重地叹口气,站起身冷着脸去了西暖阁。小西接过小太监递上的一个三层食盒跟了进去,才进门就被站在门边的朱棣紧紧地抱住。 小西轻声提醒,“食盒太重,我拿不住了。” 朱棣松开双手,小西把食盒放在罗汉床的炕桌上,转回来抱紧朱棣的腰身把脸颊贴在团龙上轻声劝说,“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朱棣抱紧小西,“常宁今年才二十二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朱棣轻声诉说,烛光下他的双眸格外明亮,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朕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她出生时的情形。那时候夕颜也才像常宁现在的年纪,第一次生产就是难产,足足生了七个时辰!” 小西仰起头吃惊地问,“常宁公主的生母是王贵妃?” 朱棣痛失爱女本就伤心不已,这会儿见小西如此反常的表现心里的不悦更重了,低头瞪着小西语气冰冷地低声警告,“夏小西,朕不允许后宫争斗!” 小西态度认真地解释,“皇上,奴婢只是吃惊,奴婢还以为公主们也都是皇后所出。” “那就最好!”朱棣轻声说,“朕恩准了驸马的请求,夕颜这会儿已经去公主府吊唁了。” 小西更加吃惊了,“她被放出来了?” 小西这么大的反应是有原因的。她清楚地记得历史上这位王贵妃是在永乐七年十月薨逝的。小西原以为王夕颜铁定是作为弃妃在冷宫中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却没料到她竟还会被放出来。 ‘朱棣既然念在她是常宁公主生母的份上把她放出来了,可她怎么又会在一年半之后就死了,难道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突发疾病或者发生了一些事情迫使朱棣必须杀了她?’小西想到这里心头一紧,不自知地皱紧了眉头。 朱棣误以为小西在嫉妒王夕颜,冷了脸低声警告,“夏小西,不准生事!” 小西搂紧朱棣的脖子轻声解释,“我真的只是吃惊,因为……” 小西犹豫片刻凑近朱棣耳语了几句,朱棣的脸上也有了吃惊的神色,把小西拥入怀中柔声耳语,“夏小西,你是朕心尖上的人!” 小西仰起头和朱棣四目相对甜甜地回答,“朱棣,你也是我心尖上的人!” 临近晚膳的时候王夕颜来乾清宫正殿谢恩,她的身后跟着陈阿娇和两名近身宫女。小西正在西暖阁里布置饭桌,听到外面的动静,放好牙箸快步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殿里的王夕颜。她现在穿的是一件质地名贵的素白色锦缎衣裙,已经有几分旧了。几年不见,她的皮肤依旧白皙紧致,脸上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朱棣不在殿里,王夕颜一脸得意地瞪着小西。小西佯装没看到,快步迎过去恭敬行礼,“奴婢见过贵妃!” 王夕颜刚要奚落小西,余光扫到朱棣从东暖阁里走出来旋即换成笑脸,亲亲热热地对小西说,“夏小西,几年不见你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小西恭敬回答,“娘娘谬赞了!” 王夕颜佯装才刚看到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