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自那晚后便再未见过尉风。问了许多遍父亲,他也不松口那晚究竟与尉风说了些什么。 好在婚期将近,终是冲散了她一点好奇心。 这几日天凉,沈听难得下一回厨,煮了碗热汤端去父母房中,等自己出嫁了,可再没这机会了。 来到书房时,却见房门紧闭。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父亲常与人商议军机,外人自然是听不得。 沈听预备将汤拿回去,等父亲忙完了再热一热端来,转身走了两步却听身后门响,吓了她一个激灵,怕叨扰到来人便赶忙躲在柱子后面。 躲好后,沈听探着脑袋,发现与父亲同从屋内出来了,居然有李云时的父亲,还有个斗笠蒙面的人,看身形有点佝偻。 随着几人的出现,一股淡淡的不常见的香味传入沈听的鼻子,她轻轻的嗅了嗅,许久都未辨认出来是什么味道。 令沈听疑惑的是,父亲与李尚书对那个佝偻的人很是恭敬,一个当朝大将军,一个礼部尚书,能让他们两个如此恭敬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可也从未听闻宫中哪位贵人是如此身形。 送走那人后,沈将军向李尚书深深做了个揖,分外诚恳道:“此事就托付与李尚书了。” 李尚书也回了一个礼,似是应下了。 待人走后,沈听重新盛了碗热汤来到父亲书房,彼时他正拿着个木牌刻着字。 沈听也不是第一次见父亲刻牌位了。 “爹,来喝碗热汤吧。” 沈忆阕见沈听来了,不动声色的将木牌扣在桌面上,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听儿如今真是要嫁为人妇了,居然还学会下厨了。李家那小子,可真是有福气。” “爹爹惯会取笑我,小心我向娘告状。” 沈忆阕端过沈听呈过来的汤碗,叹息道:“听儿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 “女儿早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是在爹爹眼中,我一直是个小孩子罢了。”沈听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沈忆阕:“爹爹你快尝尝,娘亲说好喝呢~” 沈忆阕尝了一口暖呼呼的汤,欣慰的点点头:“嗯~听儿的手艺,深得你母亲真传啊。”说罢将一碗汤都下了肚。 沈听高兴的接过空碗:“爹爹喜欢,明日起,我每天都为爹爹煮,换着花样煮!” 说罢,沈听就要离开,却被沈忆阕叫住:“听儿,爹爹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嗯?什么事?” “你的婚事,按原定的便是两个月后,听儿觉得着急,才推到了年后。可是爹爹...爹爹想早点看到听儿出嫁,不知道,你可愿意将婚期提前?” 沈忆阕话语间的为难沈听是听的出来的,一时有些奇怪,问道:“爹爹不是也同意我多留在您身边几日吗?为何突然又要将婚期提前呢?”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下朝啊,李尚书就拦着我,说他李家那小子啊,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愁坏了他们老两口咯!” 沈听一听这话又是满脸绯红:“我看是爹爹不想要我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了,嫌我烦了!既然如此,爹爹订吧。” 沈听转身离去时,沈忆阕立刻又换上一副愁容,行至书桌前拿起那块木牌,上面只有一个沈字,还未刻完。 “听儿,原谅爹爹,只是爹爹真的没有时间了。” 沈听回去的路上回忆着沈忆阕说的话,明明,方才李尚书就来过府里,可爹爹却提的是前几日下朝的事,爹爹他到底在和李尚书做什么?还有那个蒙面的人。 沈听觉得此事非同寻常,但是爹爹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得去探探母亲的口风,或许母亲知道些什么。 沈听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母亲也一脸愁容的绣着手中的喜帕,这更让沈听疑虑,父母的反应都太反常了。 “娘,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苑见她来了,迅速的赶走了脸上的忧虑,柔柔说道:“给你绣喜帕呢,在琢磨着是绣个鸳鸯戏水呢,还是绣个百年好合呢?” “娘绣什么我都喜欢。” 沈听拿起只绣了两片祥云的喜帕,不经意的问道:“爹爹方才要将女儿的婚期提前,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这么着急?” 陈苑微怔,“你爹爹也和我说过了,说是前几日李家催了,那李家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想与你尽快成亲呢。” 怎么连用的说辞都一样? “娘,你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母一惊,连忙摆手道:“没什么的,你别多想了,好好准备你的婚礼,两个月时间很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