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轻轻震颤着,盯着对面那仿佛带着漩涡的黑灰色眼眸,却看不见其间半分清晰的神色。 唐成乐:“……” 他吞了吞口水,缓缓低下了头。 片刻后,一阵轻笑声忽然从低着头的唐成乐口中发出。 “虽然面对着你还说这样的话,可能会被打死,但果然……我还是忍不住啊。”唐成乐抬起头,满脸笑意和苦恼: “明明是在面对着你,明明说出这些话的人也是你……” “可为什么我对于那个长宁公主反而更好奇殷切的要命了呢?” 元初君笑容一滞。 唐成乐迎着元初君诡异的注视,不可控制的上扬嘴角,摊开双手: “你越这样说,越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到,能让多方势力聚集于此,甚至还让你这样丝毫不在意朝廷和江湖的玩乐人物如此执着的人……” “到底是何种人物啊?” 唐成乐声音忽然高昂起来,他双眼带着闪光,似乎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期待和兴奋了一般。 元初君默然的凝视着眼前双眼发光,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点艰难平静下来的唐成乐。 宁静过后,一个幽幽的女声响起了: “所以——你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想了解长宁公主,还是——” 唐成乐笑。 “你。”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匪夷所思的低语声响起。 “我喜欢不要命。” “你有一秒没在找死吗?”这是真诚的问话。 “我喜欢找死。” “靠近长宁公主,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想了解我和无为楼,就别找死……” “我——喜——欢。” “……” * 那边的元初君和唐成乐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那边的皇宫内却阴雨森森。 “滴答、滴答”的鲜血顺着黑刀一点点的滴落到地面上,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流淌到宫殿的台阶下。 一具具无头尸体横陈在殿外,雨水淅淅沥沥的流淌着。 浑身浴血的男人站在黑暗中,提着一把刀,像是地狱索命的刽子手。 在杀了如此多的人之后,玄景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是在确认他们全部断了气之后,直接站在了宫殿的门前。 凝视着眼前被封锁的大门,玄景的身上仍在滴水。 他后退两步,忽然一脚抬起,直接踹开了被牢牢锁起来的宫殿大门! …… 静。 凝视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黑暗宫殿,玄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有的只有死寂。 看着熟悉的场景,他踌躇了片刻,抬腿迈入了黑暗。 ……没有。 殿下不在这里。 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他凝视着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场景,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平息下来。 空无一人的宫殿中,甚至和当初元皇弥留之际、公主跌跌撞撞的冲出去之前没有两样。 盯着门口数月前就被冲撞后倒下来的花瓶,玄景缓缓蹲了下来。 ……当时的公主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神情恍惚的他缓缓伸出手,下意识的想要扶起花瓶,却在看到自己染血的手时猛地瑟缩了一下。 “……”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站起身来。 无论这是温献淳刻意营造出来的画面还是只是自己想错了,现在无疑已经打草惊蛇。 如果按照玄景自己的习惯,现在的他只会将计就计,无论如何,直捣黄龙,直接将温献淳那个该死的混账斩于刀下。 ……可是他不能。 玄景缓缓闭上了眼睛,站在宫殿的门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临走前,站在自己身后的凌青州所说的那段话。 【玄景。】 【无论潜入皇宫的结果如何,是否见到公主,都还请你答应在下一件事。】 【如果已经动了手,还没立刻找到殿下,就立刻离开。】 脑海中的凌青州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甚至还带着疏离,声音却铿锵有力: 【现在敌人在我明,我们在暗。】 玄景本不是会按照其他人的话来行事的人。 可凌青州当初在厅堂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