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以为张氏一出来就会让要债的别打人,却没想到人家只是出来看热闹的。 张氏和王书颜把凳子放好,然后姿态从容的往上面一坐,两母女也不叫人停,好整以暇的看着王负被人一拳一脚的往里死打。 张氏表情是无法自控的直抽抽,王书颜左看右看的观察着,啧啧摇头。 这王负人居然不确胳膊不少腿的,之前那两个人牙子办事真不牢靠,她还以为王负早被灭口了,看他身上的料子,没准是真赢了不少钱,只不过,又输光了。 围观村民都看懵了,这两人咋都不焦急啊? 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如果有人端上一盘瓜子,张氏母女没准就一边磕瓜子一边看戏了。 这不哭不闹的光顾着看自家男人被打的婆娘,黄老大第一次见,他的底下弟兄也是第一次见,都有点懵了,这不对啊。 张氏虽然害怕,但一看到许久未见的王负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敢直视又心里解气。 王书颜啧啧摇头对那几个打王负的打手做出评价,没啥力气,打了半天也不见吐口老血什么的,眼里嫌弃更甚。 在竹林暗中观察的某人:“……”真狠呐。 黄老大没见过这么狠的婆娘,一时也不确定人家是不是王负的亲人,喝道:“你们就打算这么看着?” 王书颜淡道:“我们与他无亲无故,自然是看着了。” 王负一听,顶着拳打脚踢喝道:“死丫头,我是你爹。” 张氏听到王负骂自己闺女,急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你也配做人爹?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嫁给你。” 黄老大见张氏这么激动,立马确定人家就是王负的婆娘和闺女,毕竟只是想要钱,他先让手下住手,然后上前和气道:“这位娘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王负欠我们的钱。” 上门要债,先礼后兵一向是赌坊的规矩。 王书颜接过,看完后眼里淬出毒似的问:“八十两?” 王负一听那数立马嚷嚷:“黄老大,我可才跟你借二十两啊。” 黄老大上前踹了王负一脚:“这是赌坊的规矩,一天一个息,十天不还又是一个息,利滚利息滚息,就是八十两。” 张氏一听到那数气得浑身颤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钱竟还敢向赌坊借钱。” 围观的村民听得倒抽凉气,二十两十天不还涨到八十两,这是明摆着抢钱啊! 王书颜安抚着激动的张氏,看向黄老大:“黄老大是吧?实不相瞒,我娘其实已经与王负义绝,眼下我们确实与他非亲非故,您真的找错人了。” 黄老大一怔,朝王负又是一记猛踹:“他娘的,你又框我。” 王负被打得腹痛难忍,也是听得一惊,强忍着痛意对张氏和王书颜道:“什么‘义绝’,我何时跟你娘‘义绝’?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张氏寒声道:“从你把我们娘四个卖了起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你还有脸说这话?” 王负青肿的眼一闪心虚:“娘子,我……我那是权宜之计。” 啪! 张氏再也无法控制的上前搧他一耳光,恨恨道:“把妻儿卖了叫权宜之计?你怎么不去死一阵让我们娘俩消停啊?对我们娘俩来说也是权宜之计。” 她惯来是个脾气好的,若不是气愤到极点也不会咒骂人,她是真的压着一股窝囊气,对王负许久逆来顺受的窝囊气不得不发。 黄老大敢对欠钱的家人呼三喝六,但是‘义绝’后的却有点犯难了,他这算不算坏了规矩? 村民们个个交头结耳,都骂着王负活该,没想到软脾气的张娘子已经与他‘义绝’云云之类的小话,不知不觉也像一群看戏的评价台上戏子的功夫如何如何。 王书颜对黄老大道:“黄老大,我尊称您一声黄叔吧,我娘并没有骗您,若不是他已经烂到极点,哪个女子愿意与夫家‘义绝’?” 黄老大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个见对方是女流之辈就会欺压之人,自己也有闺女,被人叫一声叔,也不好为难人家,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要有人把钱补上,拿着欠条冷硬喝问:“那这钱谁还?” 王书颜:“谁欠谁还。” 黄老大:“按照赌坊的规矩,欠钱不还是要断手断脚的,你们真忍心?” 王书颜:“自然是忍心的,又不是我们欠你们的钱,他如果没钱还,便是应该断的。” 断手断脚? 村民村又是倒抽凉气,知道要债的狠,但是不知道还如此凶残。 张氏脸色顿变纸变,多少觉得有些残忍,上次她就是被他们吓着吓着就把嫁债拿出来了,可是眼下她哪有钱?而且也要与他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