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枳心中警铃大作却不知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脑中快速将自己方才的话过了一遍,缓缓道:“未曾。” 原本的苏枳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洛阳距离苏州何其遥远,她怕是毕生都不会有踏足洛阳的机会。 魏枞抬眼,目光凝聚在苏枳的脸上,“这道菜是用牛羊肉、鸡鸭肉炖汤,加入胡椒与面片同脍,在灵州称其为“不托”。而在洛阳,大家更喜欢称它为‘汤饼’。” 自从来到灵州苏枳一直生活在魏府,并不曾在外头用过这道菜,是以不知本地的叫法,而魏家本家就在灵州,府上并没有‘汤饼’这样的说法。 苏枳心中虽有些惊慌,面上一派泰然自若,笑道:“我邻家张大娘家便是从洛阳迁过来的,我曾在她家用过这道菜。” “原是如此。”他并未再继续追问,目光在她嫣红的唇色上一转,问道:“吃饱了?” 苏枳无声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 魏枞的戒备心太重,苏枳深觉此时自己该避一避,开口道:“郎君若无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身侧半晌没有动静,苏枳抬起眼,莹澈的眸子恰好撞入一汪如墨深潭。 魏枞低着头瞧她,忽而开口道:“今日起你便住在望源阁。” 苏枳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圆房的意思吗?留宿在望源阁,是住在这间主屋,还是东西厢房? 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相比于苏枳的呆若木鸡,魏枞则从容得多,他唤来婢子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自己则在小厮的伺候下洗漱,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后,魏枞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面朝着她双臂微张。 这是要她伺候宽衣? 意识到二人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一幕,苏枳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目光落在自己包扎过后的右手,心中一喜,面上装出愧疚的模样,委屈道:“我的手……” 魏枞拧眉,表情竟有一瞬的尴尬,他状似无意地抖了抖肩膀,沉声道:“你睡里面。” 苏枳看了看收拾齐整的床铺,虽然床很大,但是躺两个人难免也会碰到,难道他真的要趁着她受伤之际圆房? 待魏枞从屏风后出来发觉苏枳还站在外间发愣,不由蹙眉道:“你不想睡这里?” “不不,不是,我这就梳洗。”苏枳慌慌张张地收拾妥帖,只着了中衣的她磨磨蹭蹭来到床边,趿拉着鞋子不知如何不着痕迹从他身旁翻入床内。 尤其她右手还伤着不能使力,若是从他身上跳过去会不会显得不太淑女。 她许久不动作,魏枞偏首望向她。 气氛实在有些诡异,苏枳咬了咬唇抬脚就上了床,结果脚下一个不稳,眼见着就要摔倒,身侧的魏枞忙伸手将人拦腰抱住。 于是,她便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中。 肌肤相贴,呼吸相闻,两人之间的温度快速攀升,身体都僵硬得不知如何摆弄。 尤其苏枳的一左手在胡乱拉扯间划入他的衣襟,掌下是他滚烫的肌肤,耳畔亦能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声,她的脸烫得像是发了高热,脑子里也乱成了糨糊。 “少蕴哥哥……” 她的声音又低又柔,像是滑过喉咙、缠绵过唇舌之后,再吐出来的。 自诩自制力过人的魏枞,此时也不免哑了嗓音,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低低道:“你先起来。” 苏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出他的怀抱,整个鹌鹑似地缩到角落里躺好,随手拉了被子给自己盖上。 静默了片刻,魏枞拉过另外一床被子盖上,压在背面上的手掌触及缎面光滑的触感,不觉想起方才自己双臂环住的腰身,心中喟叹:好细。 躺在床上的苏枳亦是紧绷着身子,压抑着呼吸,时刻留意身侧之人的动静。 因着神经时刻紧绷着,她觉得压在下面的腿有些酸,身上也热出了汗,很不舒服。 忍了又忍,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苏枳悄悄地活动了双腿,扭转了身子平躺在床上。 然而,刚转过来她就后悔了,她用眼角余光瞥见了魏枞睁着的眸子,犹豫了一瞬,她立即翻身打算再背过身去,腰间却倏忽多了一条沉重的臂膀。 苏枳彻底不敢动了,落在腰上的那只胳膊如烙铁一般,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正在靠近,就在即将贴上自己之时,苏枳忽然坐了起来。 身后探了半个身子的魏枞微微顿住。 苏枳结结巴巴道:“我手疼,不……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