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装!” “?傻逼吧你!” 认识这么久以来顾禾第一次骂他。 “好,我错了,咱俩心平气和聊一聊,可以吧?” 顾禾知道这是必须要进行的一步,她到花坛旁边的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 说是椅子,其实是昨天杨鹏和小马用两个破轮胎瞎捣鼓出来的,盖上木板和坐垫,放在两家店中间,谁想坐就坐,虽然工艺粗糙,但观感不错,坐着也舒服。 丁丰源见顾禾松口,赶紧过去坐下,说:“我要是现在和她断了,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 顾禾语气坚定,不容商量。 “你没在机关干过,不知道往上升有多难,我也是身不由己。” 操!顾禾非常想骂人,但脏话到嘴角变成一个灿烂的笑。 丁丰源看着顾禾手中的烟,说:“少抽点吧。” 他一直不喜欢顾禾抽烟,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敢怒不敢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结婚的事你没有告诉单位同事吧?” “......还没来得及。” 顾禾冷笑一声,就知道是这样,现在细细想来丁丰源从不跟朋友说她是干什么的,只说做生意。 之前顾禾在北京一家私企上班,到了德令哈,没有什么合适的公司,她不想干待着,更不愿像丁丰源一样考公,想着上大学时她经常给寝室几个女生剪头发,觉得开家理发店也不错,不管是私企,还是理发师,职业没有高低贵贱,都是靠自己赚钱,可在丁丰源心里却不一样。 顾禾裹了口烟,将一腔闷气随着烟雾吐出去,“我从长春到北京,再到德令哈,一路跟你过来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离开你活不下去,明白吗?” “可是你不爱我了。” “......” 顾禾没想到丁丰源会发觉,更没想到其实他早就发觉了...... 丁丰源苦笑一声,此时他脸上没有了背叛的歉意,两种情感勾兑,在他心里其实算一种扯平,“你揭穿我和柴溪那晚都不生气,要放以前看见有女人给我发信息,肯定会闹好几天,我就算情商再低,喜不喜欢还能看出来。” 曾经顾嘉评价丁丰源时也用过同样的话,“姐夫和我差不多,属于智商高情商低那类型。” 顾禾从没否认过丁丰源的聪明,他上学时成绩很好,第一次考公失败也是败在了面试环节,但聪明不能充作恋爱基石......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顾禾索性坦白,“从你被我妈逼着跟我求婚之后我就想分手了,碰见你出轨只不过是一个契机,你成全了我的犹豫,我该感谢你。” 丁丰源只将平静状态维持了一分钟,他腾地站起来,脸上的暴躁不再掩饰,“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凭什么往我身上安欲加之罪?” ”不爱你是错吗?” “行,没错,我也直说吧,我不跟你结婚是因为我觉得还有机会找到更好的人,能在事业上推我一把,很明显你不是。” 顾禾双手一摊,“不好意思,挡你升官发财之路了。” 两人从热恋到即将结婚,唯一一次想法上的激烈碰撞就是现在。 顾禾眼前晃过从北京来德令哈之前丁丰源拍着胸脯许下的豪言壮语,再对比两人之间可笑的现状,顾禾猛抽两口烟,咳得眼冒金星。 大四那年,他说,顾禾,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两年前,他说,顾禾,你要不要跟我去德令哈? 一模一样的语气,顾禾从没怀疑过丁丰源的真诚,或许说出口的时候他是真诚的,只不过真情总似流水,流走了就不再来。 是人都难免犯错,但这次代价有点大,青春掠过,一腔真心喂了狗...... “过段时间我会离开德令哈,你不用再来找我,我妈那边你也不要联系,我会跟她说咱俩和平分手,各有新欢,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事情闹大,你看着办。” 许是顾禾平静的语气缓冲了丁丰源的暴躁,他终于感觉到一些愧疚,“那段时间我发现你冷落我,我一时不甘寂寞才......顾禾,我不爱她,我一直只爱你。” 丁丰源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软话。 “不,你只爱你自己。” 烟抽完,该说的话也说了,她不想再和丁丰源揪扯,起身离开。 “诶?!”丁丰源的求和遭到连续无视,甚至被骂,落差太明显以至于他有点接受不了。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对不起别人,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