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禾怔怔看着他。 那枚黑玉簪圈金贵,外表却朴实,是深藏不露的好东西,就这么戴着,根本不会惹人怀疑,否则他不会一直戴着了。 顾沧恒以为她对这簪圈没印象,但其实她独独记得这枚簪圈,是在他唯一一次背着崴脚的她回家时,头上束发用过的,她脸颊靠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印象深刻。 也得亏他一直戴着了,否则身上还真是一样能变换钱财的东西都没有了。 魏浅禾夹起花生酥放入口中,轻咬一口,浓密的甜便在嘴里化开,如同他丝丝入里的细碎爱意,始终尝试叩开她紧闭的心门。 可惜他不懂,所爱隔山海,她的决心绝不会轻易动摇。 如此,只会更加坚定她无知无觉引他入套的计划。 他若神志清醒状态下进行,免不得要解释良多,说不定准备工作还得做一堆,情感上也要令他信服这件事可以做,简直想想都要头痛。 况且就算成事,也要费心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还是要选择宋青乔,总不能利用完了就杀人灭口吧,她尚且还没这个能力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以顾沧恒的心境,倘若有过鱼水之欢,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便是只有青梅竹马那点情意,都令他不顾身份千里追到西北,足可见他心性执拗,不可撼摇。 仅仅只是一个低头的瞬间,魏浅禾心中已转过无数念头,将前后因果思虑了个遍。 果然,急中生智,还是猝然生出的那道灵感最靠谱。 先想办法将他放倒试一次,不行再说。 魏浅禾没多会儿便吃下半数花生酥,顾沧恒见她欢喜,心情甚好,没有咸淡菜配着的白米粥也多喝了两碗。 魏浅禾眼看着他喉结滚动,一碗碗下肚,心中舒坦。 没尝出异味儿来,这下算是稳了吧。 她方才一直在犹豫,是给整锅粥都下上药粉,还是只给他那碗添上,毕竟她亦羞耻,索性一块儿中药,干柴烈火,随直觉办了那事儿得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也神志不清,事后收场难以把控不说,倘若那药是蒙汗药,二人齐齐睡到天亮可还行,白费她一番功夫。 所以最后,魏浅禾还是选择了清醒着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因不清楚今日所用药性,魏浅禾早早便催顾沧恒回了屋,直到她磨磨蹭蹭收拾妥当外面的一切,才猫着身子靠近卧房。 屋内静悄悄没动静,魏浅禾推开一道缝隙朝里看去,床上一个明显鼓起的大块头趴卧着,动也不动。 这是睡着了?蒙汗药? 她赶忙闪身进屋,还不忘拉好门栓。 走近看,顾沧恒乖巧抓着软枕趴在上头,睡姿出奇的温驯听话。 魏浅禾戳了戳他的脸,没有丝毫反应,看来正是蒙汗药无疑了。 她放开手脚,第一步便是将他翻过身来,脱去了外衣鞋袜。 这人,进屋倒头就睡,完全没考虑过他占了床铺,她又该睡在何处的问题。 魏浅禾嘴上嘟嘟囔囔的抱怨顾沧恒养尊处优,丝毫没自觉是她将人一下子药倒,根本没给他机会表现君子风范。 一切准备妥当,魏浅禾自己亦褪去外衣,两人并排躺在一处,一个沉睡安稳,一个心跳如擂鼓。 魏浅禾双手毕恭毕敬放在胸腹处,扭头去看顾沧恒,亦被她摆做同样姿势。 接下来该如何了?总该进入下一个流程了吧。 魏浅禾犯了难。 她不会,也不懂。 从前看过的话本子,皆到“二人褪去外衣,倒做一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全是省略号…… 英娘不是也说,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会了吗,这可怎么办? 魏浅禾自暴自弃的凑上去扯顾沧恒的衣领,露出半副胸膛,低头靠近,闭着眼睛贴上去。 男子体温明明温热,却烫的她弹开半尺远,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不行啊,顾沧恒完全昏迷,她根本无从下手啊。 蒙汗药可真是的,也不能完全不省人事吧。 魏浅禾受挫,趴到一旁静静盯着顾沧恒侧脸。 今日是不成了,不然明日换副药试试,总不至于让她对着干挺如尸一般的他兽性大发吧,光是想想魏浅禾都浑身起了寒颤。 初战告败,稍许气馁,失了经验,果然还是不行啊。 魏浅禾犹豫了一番,要不要把顾沧恒的装束恢复原样,最后还是决定就这样睡去。 明日早起,让他习惯二人同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