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旧伤加新伤,内里的伤加皮外伤,还有几处骨折。 光诊治郑婉婉就用了大半个时辰。 那些骨折的旧伤,由于骨头和血肉已经长了部分,处理起来更麻烦。 可要是不处理,秦逸就永远没办法恢复成正常人了。 “秦逸哥,做手术和恢复的过程,都是疼痛难忍,且很漫长的。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想清楚了要不要做手术,再告诉我。” 打从她开始给秦逸检查身体,她的愁眉就再也没有舒展开。 “好。”秦逸冲着她微微一笑,回应着。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郑婉婉说罢,同贾好人一起出了房间。 贾好人劝着她:“老大,今天你也累到了,这都后半夜了,你快去歇息吧。” 郑婉婉摇了摇头,“我去看看受伤的百姓们,不能让大家感觉我厚此薄彼。” “你去歇着吧。” 郑婉婉说完,迈步出了醉今朝。 她一整晚都在照顾受伤的百姓,眼睛都没合,陆诰陪着她。 翌日辰时,天刚蒙蒙亮。 百姓们睁开眼睛,便闻到了包子和粥的香味。 晨光里,郑婉婉陆诰,同郑家商队的人,身披晨雾、手拿勺子,已然准备好了给大家打饭。 百姓们 陆陆续续的醒来,拿着各自的碗,有序的排队。 等早饭吃完时,天已经大亮了。 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时,郑婉婉拿了两个大食盒,意识钻进了空间里,拿了鸡肉肠出来,装满了盒子。 她和陆诰一人拎着一个盒子,去给马车上的伤员分发。 为了照顾方便,伤员们都集中在马车上。 所幸的是,大家伤的都不是很严重,起码没有骨折和踩踏致死的。 分完之后,郑婉婉拎着食盒,站在风中,任由西北风吹起她的衣袂。 她很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向百姓们开口,让他们接纳且原谅部分好的犯人。 从昨晚知道秦逸和徐顺平他们的真实情况后,郑婉婉就一直为这事儿为难。 酝酿了许久,也觉得如鲠在喉,无法开口。 等所有的百姓都吃饱喝足之后,徐顺平二十人,才端着碗,从醉今朝出来打饭。 他们胆小怯弱的走过来,看了眼郑婉婉,然后小心翼翼的去打饭。 “谢谢。”徐顺平端着一碗粥,热泪盈眶的冲打饭家丁说道。 碗刚送到嘴边,忽地一个人冲到了他面前来,一把打落了他的碗。 一碗白花花的肉粥,洒在了地上,碗也摔成了两半。 徐顺平第一反应,是蹲下来 用手捞着地上的粥。 即便白粥和泥土参半,他都觉得那是美味。 还不等他把手抬起来,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双手上,徐姓其他人见状,都不敢去打饭了。 “你们这群该死的犯人,有什么脸来打饭?” “这些粥喝馒头,就是给畜生也不会给你们。” “你们一次次的下山来,抢完粮食抢人,你们跟饿狼有什么区别?” 郑婉婉已然走到了他们跟前,但听男子哭腔说的话,她阻止的动作有些停顿。 陆诰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示意她安心,这些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陆诰温声冲男子说着:“先把脚拿开,就算要给他们治罪,也等他们说完。” “陆老爷,有什么好跟他们说的?难道你是想把他们留下来,让他们跟我们一起生活吗?” 男人哭红的双眼,看向陆诰,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 如果陆诰点头说“是。”那就证明,他跟这群吃人的魔鬼,也没什么两样。 “粮,是我们分发的,给什么人吃,决定权在我们。”陆诰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威严十足。 “松开,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他再次说道。 男人不但不 听,脚下还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徐顺平已经在忍着了,可还是痛呼了一声。 男子不但不收敛,反而抬脚踹向徐顺平。 徐顺平双手护住白粥,低着头,承受着男子踹在他头上的一脚又一脚。 陆诰见状,眸子翛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