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果然是你!” “是我啊。”荔水遥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羞愧,反而是微昂着头,一派天真烂漫的娇态,仿佛孩童打架,你打我一下,我自然就还你一下啊。 荔红枝一下子就想到是自己先算计她的,顿时就泄了气,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罢了罢了,扯平了,多亏你把我和棠静韫弄在一起,让我出了一口隐忍日久的恶气,我走了,如你的愿便是。” 荔水遥望着她起身,真的要走了,便道:“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混下去?”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混下去?”荔红枝放下掀起的帘子,转身望着荔水遥,既觉得好笑又在心里领了她的情,“你是想说我朝三暮四的不要脸胡混吧,往后直说便是,我不生你的气。” 荔水遥也笑了,一面指使兰苕去找东西,一面道:“三姐姐,对于荔氏你怎么看?” 九畹紫翘一起搬了一把圈椅过来放在床榻前。 荔红枝坐了,翘起二郎腿便道:“你直说吧,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荔水遥倚向靠背,道:“荔氏不是个好归宿,阿娘能嫁你一次,就能嫁你第二次,再者,你我都知道,两个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兄长也不是好倚仗的,三姐姐可想过另谋出路?” 荔红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都能想到,我如何想不到,正如你所说,阿娘能嫁我一次就能嫁我第二次,我跑到天边去,只要阿娘想嫁我,她就能压着我上婚车,不然,我何以舍了脸面不要,一会儿勾搭蒙镇国,一会儿又觊觎鲁王的,只想着似你这般嫁个有权势的,好摆脱她罢了。” 这时兰苕捧了一个方正的紫檀木匣子过来。 荔水遥推给荔红枝,道:“这里面有五个金锭子,共五十两,一个铺子的地契,古有卓文君当垆卖酒,不知道三姐姐有没有勇气开个小酒馆,我带了荔氏最值钱的东西出来,那就是书籍,其中包括一本《中馈录》,里面不仅有食单,还有酿酒的方子,我试着酿酒,到时候改个名字便充作小酒馆的招牌酒水,如何?” 荔红枝紧紧抱着紫檀匣子,抠着上面的灵芝仙草花纹,红着眼眶,压抑着道:“她那人,会不讲道理的来抢的!” “你打开看看地契上写的谁的名字。” 荔红枝连忙打开,展开契书一看,心花怒放,“这铺子是圣人赏赐给蒙镇国的?” “嗯。”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早没脸了,当垆卖酒算什么,让我当堂跳胡旋吸引酒客都行。”荔红枝捧起紫檀匣子狠狠亲了一口,笑嘻嘻道:“真真是没看出来,我娇嫩如兰的妹妹竟在这短短数日间就把蒙镇国那样的凶人拿捏住了,快些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我也好学学。” “没做什么,他自愿给的。” “啧啧啧,瞧把你能耐的。”荔红枝笑颜如花,“有蒙镇国给咱们姐妹撑腰,我定能小酒馆干成大酒楼,和得胜楼比肩!” “少放些豪言壮语,先想着安身立命为是。” “知道知道。”荔红枝已是畅想起来,“不知这铺子后面带不带院子,我得赶紧去瞧瞧,若是没有院子,我就在附近租赁一个。实话和你说,我早不想看两个嫂子的脸色过日子了,家里头的小侄子小侄女也长了势利眼,越发不尊重我这个姑母了。” 随后,姐妹俩又说了些开小酒馆的细节之处,荔红枝便急切的去张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