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猝不及防,正想去推,却又听他沉闷的嗓音响在耳边。 “累不累?” 怎么问这样的话呢? 温青唯侧脸陷在男人身前的衣领与围巾里,隔着衣物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香气,熟悉得总教她不由自主地念旧,她捏住他腰间衣服的手渐渐松了劲儿,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永远雀跃地环上去抱住他。 “累。”她从不喜欢藏着自己的情绪,低低跟他说:“所以你要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陈颂深察觉得到某些变化,抬起手掌摸了摸她后脑勺,仍旧像是从前那样安抚她。 这天下午天渐渐黯淡时,真如他所说的下起了雪。 卢塞恩的第一场雪,从开始就飘落得纷纷扬扬,下楼蹒跚散步的两个人没能走太远,便只能返回室内,但步子走得慢,头上肩上接下一层薄薄的雪花,停不住,沾上就化成水,倒像是在冒雨前行。 回楼上经过护士台时,里面的护士礼貌出声叫住了陈颂深,温青唯不知说的什么,只见男人摇了摇头。 大抵知道问了也只会得到个“夸你漂亮”的戏谑答复,这次她索性不关心,也不多余去问。 可如果她听得懂,就会知道,那位热心的护士小姐其实是在接连好几日早上看到她在沙发里醒来,因为睡不好,午间又在沙发里补觉之后,冲陈颂深询问了句,是否需要换到带有陪护卧室的病房? 这对他而言原只是句话的事情,而陈颂深礼貌道谢后,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晚上睡觉前,温青唯常常会找部老电影打发时间,陈颂深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屋里的灯已几乎都灭了,只留了两盏昏黄的壁灯幽幽地照着,他进房间换衣服,外面便照例也关了电影。 换完衣服,他连续第十天走到门口,去将卧室的门打开了来。 可等温青唯从洗漱间出来,仍然径直走向沙发,掀开上面的毛毯,而后背朝卧室方向躺了下去。 陈颂深静静躺了许久,久到看着墙上的时钟慢慢从晚上10点,一格一格跳到了夜里2点钟,仍旧没能入眠,他索性起身下床,出来走到沙发边,弯下腰去,伸臂穿过了温青唯的颈后与膝弯。 她在这里的睡眠却那么浅,身子方才离开沙发,立刻便察觉醒了过来。 意识到他的动作,她吓坏了,立时想挣扎却又生生克制住,双臂忙环上他脖颈借力试图让自己轻些,哪怕只是减轻一点点的重量也是好的,她忍不住拧眉狠狠瞪他。 “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未闻,只自顾抱她往卧室里,“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