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言有千言万语,但碍于丫鬟红霞在场,一路未找到时机。 待回到府中,叶鹤云支走了红霞,揽着夏雪言的肩进到自己房中。 房门一闭,夏雪言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此事……该如何收场?” 叶鹤云踱了几步,坐在桌旁,“红霞是王后的眼线,如今只能做戏,骗过所有人。” 夏雪言眉头紧蹙,就算是做戏,那在旁人眼里,她已经是妾,那她的身份名节就毁于一旦。 叶鹤云见她犹豫,说道,“此事已别无他法,而且就算让你真的为妾,你也不吃亏,嫁给我叶鹤云,是你天大的福气。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绝不会觊觎你。最近表现得亲密些,今晚你就留在我房间。” 夏雪言和叶鹤云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但听完他说的话,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 叶鹤云正欲离开,却被夏雪言叫住了,她脸颊微红,问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后腰处的胎记的?” “哦,”叶鹤云神色淡然,“我无意中听到丫鬟们闲聊,说你后腰处的胎记很好看,许是你来那天她们帮你沐浴烧水时看到的。” 说完,叶鹤云便离开去了军营,夏雪言待在叶鹤云房间里思绪纷乱,红霞偶尔来端茶递水,倒很是勤谨有眼色。 叶鹤云用过晚饭之后才回来,见红霞坐在门前廊上做女红,问道,“你为何坐在此处?” 红霞答道,“奴婢在此候着,等待姑娘使唤。” 说话间,门被打开了,夏雪言看着叶鹤云,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世子,您回来了。” 叶鹤云冲红霞摆摆手,“这里没什么事做,你下去吧。”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以后就叫我鹤云。”叶鹤云揽着夏雪言的肩向屋里走去,“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点心回来。” 听到红霞远去的脚步声,屋里陷入沉默。 夏雪言拘束地站在门边,叶鹤云练了一下午的兵,只觉身上疲乏,他直接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下亵衣躺在床上面朝墙壁。 “你也早些歇息吧。” 话音落下不久,叶鹤云便睡熟了。夏雪言看着床上叶鹤云留出来的足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迟迟没有过去。 夜间,叶鹤云恍惚间发现烛光摇曳,身边并没有人。他坐起身来,才看见夏雪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春寒料峭,夜晚依然寒冷,叶鹤云无奈地看着夏雪言瘦削的背影,把人抱上床,继续睡觉。 谁知第二天一早,叶鹤云却却触摸到一片滚烫的肌肤,他立刻清醒过来,看着夏雪言紧闭双眼,眉头微蹙,脸颊粉红。叶鹤云把手背搭在她额头上,感受到异常的温度。 “来人!快去请御医!” 红霞第一个跑进来,看见夏雪言的样子,她神色紧张,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御医坊离王府并不远,红霞拿着南平王府的令牌进去,才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学徒。 还不等红霞开口,小学徒先开了口,“姑娘来得不巧,今日一早皇宫里来人,说是荣妃娘娘病重,国主把所有的御医都叫走了。” 红霞眼角泛泪,没说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等她带着一位老郎中回来的时候,夏雪言已经清醒了些,郎中说只是受寒,开了些驱寒的药便离开了。 “出了何事?御医呢?”郎中走后,叶鹤云问道。 “回世子,宫里的荣妃娘娘病了,御医都被皇上宣进宫了。” “原来如此,那你好生照顾着雪言。”说罢,叶鹤云便又去了军营。 夏雪言睡了许久,才迷迷糊糊觉得口干,“水……” 红霞一直都在一旁,听见夏雪言要水,便将早已凉好温度适宜的水端给她。 喝了些水,夏雪言觉得好了很多,靠坐在床上,看着红霞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红霞毕恭毕敬地回答。 自从来了王府,红霞一直都谨慎小心,从不多言,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王后也没再有什么动作,夏雪言对红霞便放下些许戒心。 “过来给我看看。” 红霞又推脱了一阵,但拗不过夏雪言,最后撩起衣裙,她的裤腿竟已被血水浸透。 夏雪言一惊,随后唤了其他丫鬟去拿了些止血消炎的药粉来,让红霞坐在床上,亲自给她涂药。 “怎么摔成这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红霞是王后的人,夏雪言担心她难免会招来别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