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便要带兵出征,你自己要小心些,出行时记得带几个侍卫。”叶鹤云一边吃着晚膳,一边云淡风轻地说,仿佛出征是多么平常的事情。 夏雪言夹菜的手忽然停顿,一瞬间变了表情。 “你……何时归来?” 叶鹤云却笑了,调笑道,“我还没走就开始想念了?” 夏雪言红了脸,表情却依然严肃,“……战场凶险,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叶鹤云自信满满,“你只管护好你自己,不必忧心,在家安心等我凯旋便好。” 翌日一早,叶鹤云就告别了夏雪言。 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夏雪言追出去很远,却被淹没在送行的拥挤的人潮中,遥望着叶鹤云,他眼神坚毅,一身银盔骑在黑色骏马上走在大军最前的麾下。 叶鹤云走后,夏雪言变得沉默了许多,每日便待在军营里与青羽练习骑马,她的骑术日渐精益,便又拉着青羽教她射箭,每天还跟着众人一起做些习武的基本功。 旁人总夸她有天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刻苦练习,为的只是有一天能跟随在叶鹤云左右,与他一起征战沙场,能靠自己,手刃害死自己和母亲的仇人。 —— 林瑾兰带着华贵的凤冠,坐在榻上,一脸狠厉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红霞。 “娘娘,鹤云世子早就厌弃了夏雪言,甚少与她交心,夏雪言时常深夜独自啼哭,为了讨好鹤云世子,她还跟去了军营,只是世子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出征后,一封书信问候都不曾寄来。” 红霞依旧回禀些半真半假,无关痛痒的事情。 林瑾兰却忽然把桌上的茶杯砸向红霞,“贱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欺瞒本宫!” 红霞被砸得头破血流,却不敢躲闪,她伏在地上哭着求饶,“奴婢不敢啊,娘娘!” 王后的心腹婢女小菊抓着红霞的头发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现在还在欺瞒娘娘,那夏雪言去军营骑马习武,世子还送她马匹,两人日日寝在一处的事你怎么不说?” 红霞嘴角渗出鲜血,“是夏雪言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世子,世子不甚理她,她为了讨好世子才骑马习武的……世子送马时奴婢不在场,确实不知,想来定是夏雪言使了奸计才得逞的……娘娘,奴婢就算不为自己,为了母亲奴婢也不能背叛娘娘啊!” 红霞说完,林瑾兰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奇怪神色,她给小菊使了个眼色。 小菊立刻会意,一改方才的狠厉,将红霞扶起,温声细语道,“娘娘也是看重你,怕你走了歧途,方才那般严厉。” 小菊又帮她擦净嘴角的血迹,捋了捋她散落的鬓角,塞了一锭银子给她,“娘娘知道你忠心耿耿,定然帮你好好照顾母亲,你回去继续待在夏雪言身边,往后大事小情一一禀报,才不会有今日的误会。” 红霞含泪叩谢林瑾兰便退了出去。 待红霞离开后,林瑾兰手扶额头,闭着眼皱眉道,“她母亲的事看来她还不知情,现在留着她还有用,千万要瞒住。” —— “今日怎么就点了一盏灯?” 晚上,夏雪言回到帐中,发现灯光昏暗,红霞正背对着她在做女红,听见她的声音也不转身。 “蜡烛用完了,奴婢到库房去取,不想去迟了,那人不在,姑娘今日便早些歇息吧,不要看书了,仔细伤了眼睛。” 夏雪言觉出不对,走到红霞面前,红霞却转身闪躲。 “你脸怎么了?林瑾兰打你了?”夏雪言知道红霞今日进宫去见林瑾兰了。 被夏雪言识破,红霞也不再隐瞒,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门口,撩起门帘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转过身,“姑娘,我们得加倍小心,除了我,您身边应该还有王后的人。” 夏雪言惊诧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今日我入宫,王后娘娘怪罪我没有如实禀报,许多我没说的事娘娘她也知道,所以我才如此猜测。” 夏雪言蹙眉沉思,要揪出此人倒也简单,她身边除了红霞,一直就只有王府的两个侍卫陈同和钱雷跟着,两人都是王府的旧人,难道是被林瑾兰收买了? 这日,夏雪言和红霞穿戴整齐,牵着马走到王府门前,夏雪言转身对两个侍卫说,“我出去办件事,无需多久,有红霞陪着我便可以了,一直以来劳烦二位,今日你们便歇息一天吧。” 两位侍卫对视一眼,陈同一脸严肃道,“不可,姑娘。世子有令,让我俩誓死保卫您的安全,决不可懈怠半分。” 夏雪言对此人心生怀疑,“我们总有些女儿家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