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歇一会儿,喝口茶吧。”丫鬟劝慰道。 叶鹤云在院中等了许久,都不见母亲和夏雪言回来,他皱着眉摆摆手让丫鬟下去。 这时,一个跟随南平王妃一同前去的仆从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叶鹤云焦急地抓着他问,“母亲呢?人找到了吗?” 仆从气喘吁吁,看来是一路跑回来的,“找到了……夏姑娘冲撞了国主,受了鞭刑,王妃让我先回来赶紧去请御医来!” 叶鹤云听完,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正要跑去找夏雪言,却被仆从拦住了。 “王妃说您去了也进不了宫,说不定还得耽误些时间,让您在家里等着,王妃会把夏姑娘带回来的。” 又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御医先到了夏雪言她们还是没有回来。 大概半个时辰后,才听见马车疾驰的声音。 门外的仆从喊道,“王妃和夏姑娘回来了!” 叶鹤云冲出去掀开车帘,只见母亲怀里搂着满身是伤,已经昏迷的夏雪言。 叶鹤云也顾不得说什么,抱起夏雪言跑回到自己的卧房。 御医查看了裸露在外的伤痕,说是看上去可怖,其实只是些皮外伤,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便离开了。 叶鹤云遣散了婢女,他拿着湿帕子为夏雪言擦去脸上的汗水污渍,当擦到脖子的时候,叶鹤云的手顿住了。 夏雪言脖子上,有一枚清晰的咬痕。 叶鹤云皱着眉头,手握成拳,片刻后再继续擦拭,夏雪言手臂上的一处伤口明显和其他的不同,不像是鞭伤,倒像是什么东西刺伤的,伤口深得恐怖。 叶鹤云每触碰一下她的身体,夏雪言都会不停地颤抖,在昏迷中都忍不住流泪。 喂完汤药后,叶鹤云才让两个丫鬟守在夏雪言身旁,自己去了母亲所住的院落。 王妃已经换完了一身衣裳。 “母亲,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叶鹤云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妃叫他坐下,动作不急不缓,尽显端庄。 “这国主愈发昏庸,夏雪言刺伤了他都只是罚了三十鞭刑,我看他对这姑娘贼心不死……” “什么?”叶鹤云一下子站起来,打断了王妃的话,“他……对雪言做了什么!” 王妃看他激动的样子周了皱眉,“你先别急,那女孩性子贞烈,国主并未得逞,反而还受了伤。只是……他毕竟是一国之主,我们为了一个女子,与他做对不值得,我看你还是和夏雪言保持距离,免得遭来祸端。” “不行!”叶鹤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和她已有夫妻之实,一国之主还能强抢亲侄子的女人不成?况且我和父亲为苍离征战沙场,立下战功无数,他敢拿我怎么样!” 王妃知道叶鹤云从小性子倔,说一不二,也不再过多干涉,只能叹口气嘱咐他行事小心。 叶鹤云回到卧房,看着昏迷中发着烧的夏雪言,百感交集。 夜晚,叶鹤云依然亲自守在夏雪言身边,为她擦汗换药。 深夜,叶鹤云趴在桌子上小憩,迷迷糊糊中听见夏雪言的呓语,猛地被惊醒。 夏雪言不停地在喃喃着,身上又出了一层虚汗,叶鹤云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她的害怕。最后叶鹤云脱了外衣,躺在夏雪言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她才慢慢地睡着。 三日之后,夏雪言才悠悠转醒,房间里没有人,她也不喊人,只是睁着眼静静地躺着。 叶鹤云端着汤药进来,看见夏雪言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神色如常地慢慢走进来。 “先把药喝了吧,喝完之后我帮你换药。” 叶鹤云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递到夏雪言嘴边,夏雪言却没有张嘴,也没有看叶鹤云。 叶鹤云叹了口气,把药碗放在桌子上。 “那日……你为何不来救我?”夏雪言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叶鹤云坐在桌边,“我是男子,怎能私闯后宫?而且最后我也让母亲去救你出来了,如今你是在埋怨我吗?” 夏雪言泪水不断地落下,“一个时辰……我让你一个时辰之后便去救我,可是我等了多久……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你好信誓旦旦地说怜妃有多好……如果……” “你不要扯到小怜!”叶鹤云喊道,“小怜怎么会害你,你这次的遭遇是因为国主,与小怜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在替她说话,原来,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夏雪言哭着喊道,“她故意让我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给我下药,还强行留我在她的寝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