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太认识的,自然也与世子不是朋友。” 一主一仆,天差地别。也便只有她这五六岁的孩童还这般童真,会问出这种问题。 裴绵绵侧目,偏着小脑袋道:“那我当日去找你,大哥哥怎么还说和你有事情没处理完?” 还未想好如何诓骗小女孩,不料机灵的裴绵绵反倒是先开口道:“皎皎姐姐,那,大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呀!” 能相安无事,便已然很好了。 她简直不堪再回首那一日,自己究竟是如何在梦中缠住他的手不放的。 小孩子哪懂得什么喜欢。想来裴绵绵是觉得她喜欢自己,旁的人也会跟着喜欢罢了。 沈湘雪清咳了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 是夜。 小道上光线幽暗,月光幽静微醺,只留下一道月下独影。 这条路,白日里一片郁郁葱葱,夜间倒有些荒芜的瘆人。 沈湘雪正提着一叠桂花糕径自向凌烟堂走去,步伐轻盈。 大概是曾独自去过几趟,如今自己已然不那么畏惧了。 想到这些时日,她人在芳远院中,却也未曾听闻世子的风吹草动,随意责罚处置下人,悬着的心便也平稳许多。 想起当夜裴千衡的连番追问,虽是不知他到底对自己的身份有多存疑,但好在自己身份于府上无足轻重,并不是会被深入分析的重点。 更何况…… 此刻,忽然在不远处,窜出一道亮色身影,又迅速消失在密布的灌丛中。 沈湘雪并未瞧清,只瞧着似乎是两个人挽着手,一同从不远处而来。 也不知是当真瞧见了人影,亦或是眼花,再也许是遇上了鬼,如今此道是通向凌烟堂的必经之路,她只能在心中勉励自己,走动时尽量避免发出过多声响,只需过了这片矮灌丛即可。 登时,沈湘雪却忽然听见身旁有异响传出。 声音柔软,带着轻笑,似猫呜般的娇柔慵懒。 莫不是什么荒间孤魂? 沈湘雪不敢贸然行动,站在原地,心如擂鼓,手心已是一片凉意。 忽然又是听得丛中响声,似有衣物的摩梭之声。 再接着,耳畔的草丛摇曳发出的细微响声,可今夜并无大风,反倒是闷热的很。 却偏偏在这时,听得里头女子微微娇.喘,声音如缕丝线般从唇中泻出。 “阿、阿牧哥……” 这声音听着缠绵且魅人。 原来是有人在此处幽会。 沈湘雪已了然于心,只想装聋作哑趁机离开。 随后,有人男声粗重的喘息声,哑着嗓子应和了声,“小姐,此处我看过,并无旁人经过。” 小姐? 莫不是,谷家的那位,表姑娘? 沈湘雪却怎么也料不到,堂堂一个小姐,待字闺中,竟会与一下人在此处偷.情? “你、你可知道,今夜的家宴上,我被众人所耻笑,当时我是有多么难堪……”谷弦月捂着脸,默默抹着眼角涌出的泪珠。 “怎么了?” “那老太太当真是神志不清,先是在众人面前夸赞我一番,真真打了我的脸。今日又听闻子期被世子表兄教训了一番,半点不顾惜情分,今夜晚宴我属实是惶窘,却只能硬着头皮苦笑,苦苦撑到了如今……” 说罢,谷弦月哭得更是梨花带雨,仿若要将今日所有的委屈倾斜而出。 草丛里头的声音越发闹哄,男人只能好生安抚着,“好在小姐如今和世子退了亲。小姐可知,我今日在府外,打探到的一件绝密之事。” 谷弦月将手从脸上松开,弱弱道:“什么秘密?” “我今日随同入府,接着便在府外买些东西,在一家铺子面前,我遇上府上的崔管事,正和朋友聊起国公府的事情,我便在一旁悄悄听了去。” 沈湘雪屏住了呼吸。 “你可知晓,那世子前些时日听闻是得了什么怪病。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随后府上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又找了神婆算了命,说是得娶生辰八字和他相配的女子冲喜,他的病才有的解。” 夜间的闷热让沈湘雪不自觉感到后背一阵灼热,汗如雨下。 这事,怎么和她这般像? “那这位女子呢,怎么也没在府中瞧见?” 周牧继续道:“听说娶亲当日遭了什么变故,那新娘子下落不明。只不过或许当真是因为娶亲的缘故。世子如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