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哪里真的会替我这个庶女着想呢,还是别心存侥幸了,此事,看来只能求一求爹爹了。” 秦氏点了点头。 她也正是这样想的,正院那边指望不上,到底还有侯爷呢,当下打定主意,先让底下人送谢明绮和谢明娇两姐妹回了院子,自个则腰身一扭,带着贴身的丫鬟往前边去了。 却说颐安堂这边,白芊芊在外面等了许久,站的腿肚子都疼了,三夫人林氏才从里面出来,抬眼就见廊下一人,一身素色打扮,容貌清丽,神色怯弱,细打量片刻才认出来。 这不是三年前那个被赶走的那个小丫头嘛! “三夫人安。”见林氏一直打量自己,不像看人,倒像是在评估什么物件的眼神,让白芊芊浑身不舒服,也只能忍着请安道。 “原来是你呀,我道是谁,难怪今儿一早起来,我家兰儿养的‘墨眉’都不叫了。”林氏说罢收回视线,又拿手中的绣帕掩了掩嘴角。 “墨眉是…” 白芊芊一时不解,倒是林氏身后跟着的丫鬟柳儿出声解了惑,“墨眉是我家姑娘养的鹊儿,听说是种吉祥鸟儿,能报喜,但凡姑娘出门,都得看一眼它叫不叫的。” 这话说的虽不直白,白芊芊又哪能听不懂呢,随即委屈得红了眼眶。 林氏见状更加不喜,白了人一眼便道:“哭什么哭,要哭丧回自己家去,别在这儿晦气碍眼。”说完绣帕一甩,带着丫鬟风风火火地走了。 只是人虽然离开,方才的话没有压低声音,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视线都明里暗里地看过来,气的白芊芊咬紧了牙关,心里又记恨下一笔。 直到屋子里顾老夫人的声音传来,采菊上前叫了一声‘姑娘’,她才缓过劲来,收了心思,嘴角硬撑起一抹笑容来,进屋去了。 屋内,顾老夫人正躺在大红金线蟒的软塌上,身上披了层石青色绣百花样式的薄被,靠着软枕闭眼凝神,有小丫鬟捶腿捏背,又赵嬷嬷端着茶碗一类的东西,在一旁候着,见她靠近了,便朝她摇了摇头。 白芊芊即刻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赵婆子是雏菊的干娘,听雏菊说,让她过来伺候自己还是赵婆子的意思,总不会害自己的,于是安静地站到了一旁。 又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顾老夫人缓缓睁眼,像是想起什么,环视一周,见她如此,倒是有几分赞许,“好孩子,难为你还有耐心在这儿等着呢。” “老夫人谬赞了,您是长辈,芊芊候着您是应该的。” “那也是你懂事的缘故,若换了旁人,指不定就吵吵起来了。” 白芊芊笑了笑,又说起之前自己在舅舅家陪外祖母时,也是这般如何,听得顾老夫人连连点头,道:“正是这样,这人一上了年纪,身子骨和精神就大不如前了,方才和老三媳妇说了一会儿话,人就乏得很,要休息一会儿,不然累的慌。” “是呀,外祖母也经常这么说,只是舅舅家忙,她不得闲,非要硬撑着身子做事,就这么去了。”白芊芊说到这儿,又啜泣起来,倒让顾老夫人心疼不已,忙安慰了两句,让丫鬟拿方帕子来,她接过拭了拭,才止住了眼泪。 “让老夫人笑话了。” “哪里的话?你思念故去的长辈,是人之常情,岂有笑话之理!”顾老夫人说着,又问她来此有何事。 白芊芊忙从采菊那儿拿出一双鞋底,献给老夫人。 经过方才的情形,顾老夫人对她多怜爱了几分,自然赏眼看了看,见针线细密,上面的图案也是自己素来喜欢的,不禁笑道:“倒是辛苦你了。” 白芊芊却摇了摇头,“不辛苦,都是常做的事,芊芊能有幸再进府中,伺候老夫人,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你这孩子,伺候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这府里你该伺候的人,可不在这儿。” 顾老夫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说得白芊芊脸颊飞红,又低声道:“老夫人说笑了,芊芊不在这儿伺候,能在哪儿呢?” “你说呢?” “我…”白芊芊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的羞红褪去,倒露出几分苦笑来,“二表嫂秀外慧中,才貌出众,又是出身侯府,有她陪着二表哥,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其他的,是芊芊福薄罢了。” 这话顾老夫人可不爱听,“你这孩子就是太妄自菲薄了,谨元媳妇再好,也得顾着咱们女人的本分,没得身份高些,就胡作非为的道理,再者,妻者贤也,要大方得体,不能一味捏酸吃醋,出嫁从夫,有些事情,架不住谨元乐意呀。” “您的意思是…” “你如今住在紫藤苑,那可是个好地方,离谨元的书房又近,有道是近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