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受不受得了,于采菊而言却不怎么在意,她道:“雏菊姐姐,论理你我都是丫鬟,有些话妹妹不该多言,可又不得不说,今儿说了,只怕得罪姐姐,还请见谅一二。” “什么话?”雏菊柳眉一皱,只斜眼去瞧她。 “有道是主仆有别,姐姐替姑娘做事是本分不错,可若是想替姑娘做主,就未免太过了。” 雏菊闻言脸色一变,斥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姐姐心里应该清楚,何必多问呢?再者,日后若有什么事,姐姐直说无妨,实在不必这么偷偷摸摸地去找姑娘,咱们到底是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人,被指过来伺候,老夫人的意思,赵嬷嬷应该都跟你说了,她老人家,可是最讨厌不守本分的人,姐姐如今在这紫藤苑吆五喝六地待着,也别忘了那边的吩咐才是正经事。” 一番话说完,也不待雏菊有什么回应,采菊越过人自顾自进屋去了。 一进屋,只见窗明几净,白姑娘倚靠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走过去,叫了一声‘姑娘’,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等了片刻,白芊芊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道:“采菊你来了。” 采菊稍稍点头,又递了杯茶水过来,顺便问道:“姑娘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雏菊方才跟我说了件事???”白芊芊遂将雏菊所言,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采菊,末了还道,“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呢,府里的事我也不大清楚,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她们?” 瞧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采菊连忙道:“不可。” “为什么?”白芊芊私以为这是拿到了明月居的把柄,若是告诉老夫人,像上次收拾陈婆子那样发难,治谢明姝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这一次就算她保下红药,可伺候自己的婆子丫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丢的可是她这个主子的脸。 一想到能趁机打谢明姝的‘脸’,她就高兴。 但采菊并不这样想,“姑娘,红药不过是个丫鬟,有什么好针对的,你要对付的人,是二少夫人。” “红药是二表嫂的人,我这么做,不就是在对付她吗?”白芊芊不解。 “可做的太显眼了,奴婢说了,红药只是个丫鬟,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都不会动摇二少夫人在镇国公府和二公子心中的地位,那此事还有何意义?相反,若是让二少夫人知道是您告的密,记恨上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这么一说,白芊芊才有些懂了,却又觉得为难,“你这么说,我何曾不想对付她,只是这一时半会没什么好法子,不如从她身边人下手,或许能撬出什么消息来,倒还稳当些。至于你刚才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此事不能我去说,得找个人帮忙才行。” “姑娘的意思是?” 白芊芊忽然看向窗外一处。 采菊顺着她的视线一瞧,便明白了。 “你看雏菊如何?” “奴婢觉得…甚好。” 如此计定,晚间用了饭,采菊带着小丫鬟收拾的功夫,白芊芊叫了雏菊一人进屋,不知吩咐了什么,只瞧人出来时满脸喜色,又朝一旁的采菊笑了笑,眼角眉梢之间尽是春风得意。 蠢货! 采菊只在心里嗤笑一声,做事去了。 白芊芊自从吩咐了雏菊,便安心做自己的衣裳,原想着过几天就能听到什么好消息的,却不料突如其来的一件事,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 城里闹起了疫病。 消息传来,最先坐不住的就是国公夫人楚氏,不只因为这疫病能传染,会死人,也忧心身为京畿指挥司副史的次子顾谨安,哪怕赵氏和谢明姝两个儿媳在身边一直宽慰着,也安不了她半点心。 直到顾谨元从外面回来,楚氏忙道:“外面怎么样了?你爹和谨安呢?” “尚可。”顾谨元接过谢明姝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才道,“西街那边已经控制住了,父亲还在宫里商议此事,三弟让我回来跟母亲说一声,不必太过担忧,他这些日子忙,暂住京畿衙门,一时不回来了。” “这怎么行呢!” 楚氏一听就急了。 顾谨元忙劝道:“母亲莫慌,不过是委屈些日子,不是什么大事,如今这情形,府里衙门两头跑倒不一定安全,不如就让三弟在衙门好好当差,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且父亲的意思,越是这个时候,城里各处的秩序维护越是重要,万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母亲应该明白。” 楚氏原还打着让次子回府避祸的主意,听顾谨元这么说,倒不好提了,当下只能匆匆吩咐丫鬟,准备一些吃食用品,被褥衣物等等,打算送去京畿衙门,迟一些儿只怕外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