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沈时意声音发沉,面露凶光。 女人往他怀里藏了藏,呼痛声腻人:“时意哥。” 羽澜冷眸回头,拉过唐棠:“她侮辱我在先。” “侮辱?”沈时意冷笑,“她说的不是事实?被尚…被他睡就清高了?” 羽澜转身便走,她很少向别人解释自己,如果对面本身不怀好意,她更不会浪费自己一滴唾沫。 沈时意在后面喊:“他睡完不负责,不如……” 未尽的话语尽显油腻,怀中女人眼色变了变,偷偷盯住羽澜。 唐棠回头,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沈时意。”羽澜站住,头也不回,冷声:“你知道他是谁。” 沈时意话到嘴边改口,想来也是不敢真的把尚奕辰的名字喊出来。 尚奕辰口中的借势,是这样吗。 一句话唬住沈时意,他怀中还有女人,不肯落下风,“他又不会娶你,只是玩玩,总有腻的一天。” 唐棠气急,“你们沈家最好能撑到他腻的那一天。” 不管真假,先出口气再说。 沈时意想到那天尚奕辰的态度,讥讽:“用不了多久吧?” 不再多说,进门。 羽澜从他临走前,不怀好意的眼神里看到了令人作呕的占有欲。 是她轻信了人,惹下这个瘟神。 —— 酒店侧门摆着几棵散尾葵,风涌进过道,修长叶片随风飞舞,枝叶洒脱自由,根茎深埋土壤,劲风刮过,摇摇晃晃,始终不能离开瓦盆方寸容身之地。 而太阳洒下的光辉,就在距离瓦盆旁不足一尺的拐角处。 羽澜站在风口,裙角翻飞,柔滑发丝此刻有些凌乱,她紧捏斜挎包长链的指骨泛起乳白,怔怔地盯了一会墙角的散尾葵。 问:“散尾葵喜光吗?” 声音被秋风刮到很远的地方,唐棠还没从对沈时意的气愤中抽出身来,没听到这句极低的轻喃。 羽澜俨然也没有想得到答案,收回眸光。 在唐棠的火气消下去后,问了第二句。 “你刚说,第二条是什么?”她声音很轻,长睫眨了眨,杏眼微垂。 “什么?”唐棠性情跳脱,说过的话转身就忘。 羽澜:“车上,第二条。” 唐棠瞧着她的脸色,试探着说:“答应他,像今天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很客观,说事实,唐棠却满眼心疼。 在她的认知里,羽澜不会委曲求全。 羽澜做事从来有自己的坚持,做不来依靠男人身后娇滴滴的体态。 她被束缚,又害怕束缚,不想落在豪门之间成个断了腿的螃蟹,任人摆布。 为自己尽最大能力摆脱这一切,一个人筹谋许久,才想到这个合约婚姻的法子,不料对方是没有底线的沈时意。 唐棠在心里怒骂,这个人渣! “现在是合约,以后日久生情,总好过你现在的处境。” 羽澜低头盯着脚尖,双眸无神,口吻落寞:“我们之间,没有理由喜欢。” “喜欢不需要理由。” 羽澜仰头望着天际,喜欢不需要理由,所以不喜欢了也没理由。 她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父母一步步走散,所以从来清醒。 所有的喜欢,都是有目的的,目的达到,这份喜欢也就到了头。 就像当初的父亲,被母亲手中独一份的手艺吸引,真爱过。 后来,也是真无情。 羽澜不想被这些绊住心情,回神,见唐棠还要劝,随口说:“下次。” “那你应不应。” “再说吧。”她拢了下头发,迈步往酒店门口去。 逃避现实。 “什么叫再说?你那晚不都主动上门了,人家也没做啥吧。还自己提出要跟你立合同,有了婚约,别人也不敢招惹你,你后妈以后都得看你脸色做事,不爽吗?那可是尚家哎,怎么看,这事都是你赚了。” “再者说,有这份合同,你如果喜欢,你们可以试着相处。不喜欢,合约到期,全身而退。” 感情说不通,唐棠换一种说辞。 “尚家爱惜羽毛的,你要是把他们假珠宝的事抖搂出去,对他们也没好处。这份合同,你不被动。” 转过拐角,酒店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