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掷地有声。 “我女朋友不需要照顾别人。” “将来，尚太太只有被别人照顾的份。” “宋小姐，我妈不常年在，你要实在喜欢待在尚家照顾人，不如过来提前适应一下照顾未来的尚太太？” 尚奕辰姑姑抿了口热茶，乐呵呵笑道：“嗯，我看行，专业对口了。” 宋歆怡红了脸，阴狠的瞪了眼羽澜。 羽澜平静的看过去，无语。 说话的是尚奕辰，接话的是尚奕辰姑姑，宋歆怡不去瞪始作俑者，瞪她做什么，好像让宋歆怡没面子的人，是她似得。 “行了。”老爷子脸上笑容淡去，他抬抬眼皮，“都这么着急，聊聊吧。” 屋里一群人是为分钱而来，这个插曲只当个热闹看，说起正事，没人再把目光放在羽澜身上。 除了尚奕辰姑姑。 一桌子人唇枪舌战，尚奕辰姑姑在她耳边温言软语。 “澜澜，不用怕她，她习惯控制奕辰，可惜现在奕辰大了，有能力了，她控制不了，所以才会把矛头指向你。” “以后你和奕辰结婚，有什么委屈，只管来找姑姑，别看姑姑身体不好，给你撑腰没问题。” “不过，可能也用不着我。”她低低笑了，“头一次见他当面奚落女生。” 羽澜错愕，小声：“他…” 印象中，他一直未吝啬过自己的嘲讽。 “不然你以为姓宋的这位为什么紧缠着他不放，太君子了不是好事。放心，一会我说他，之前没有女朋友就算了，现如今有了女朋友，外面这些，就该像今天这样，该不给脸面就不给，给她们面子，她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羽澜咬唇，似乎，尚奕辰没给宋歆怡好脸色？ “他没有。” …… 瘦弱男人，红着脸，粗着脖子喊：“当年我们一家拿的大头，大姐心里有账吧？现在你们不行了，我们也不多要，银行最高借款利率就行。” “你算什么，老宅装修我们家都出钱了。” 三舅妈瞥他们一眼，“你们拿了多少？尚氏最难那会，我们一口气拿出来20万。” 右侧最后位置一个女孩开口：“你怎么不说20万让我们掏了多少利息？七出十三归，要不是那会实在困难，我们借高利贷都不会借你。” “后来你看我们起来了，要入股，拦都拦不住，现在看我们没有当年好了，就着急忙慌想撤钱分家？好事都让你占了，怎么着，宅子你们也想分一半？” 尚母：“大家累了一天，不是来听抱怨的，老二媳妇不是会计吗？让她算算这些年一共出了多少钱，老三的20万，老…” “大姐，账不是这么算的，20年前的20万和现在20万能比？通膨和股票溢价都该给我们算上吧？” 尚奕辰姑姑冷声，“你没入股，哪来的股票溢价？” 尚母，“最开始要不是我娘家兄弟投钱，尚氏靠什么走到今天？给溢价过分？” 她回尚奕辰姑姑的话，目光却落在老爷子身上，不肯移开。 “爸，当年的事，他们年纪小，您不至于忘干净了吧？” “这些年，你们明里暗里从尚氏取出来多少钱？尚氏早还清你们借款了。” “说话得有依据，你说我们拿钱，证据呢？” “不要脸。” …… 老爷子小臂撑在桌沿，脊背略弯，他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低头沉思许久，抬首。 “奕辰，去我房间，把账本拿来。” 尚奕辰目光淡然，起身去拿。 “吆，老爷子有账本就好。”三舅妈撇撇嘴角。 泛黄褪色的笔记本落下岁月痕迹，轻嗅有潮腐味道。 老爷子嘴角翕动，皱纹遍布的手指翻开一页页褪色记忆。 尚奕辰姑姑抬手拿过，看了尚奕辰一眼，“钱，我们是从嫂子手里拿来的，要还也是还给她，至于你们，谁借的找谁要。” 羽澜抬眼去看，上面一行小字，括号标准着钱款最终来源，以及利率。 时间太久远，当年的利率她无从得知，但一眼扫过，本子上出借人索要的最低利率，也超过了今年银行的最高利率。 那行字迹，走笔秀气，看起来像个女孩所写，从透纸的力度来看，写字时应当怒气十足。 “我们是借给她了？但最终她是把钱拿给你们用了啊。”瘦弱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