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 “因为…” 猝然间，那风好似太没眼色，偏偏等人出口时，惊起一地落叶，“哗啦啦”声响盖过尚奕辰低声。 羽澜不得已侧目看他，盯着他的口型。 “你想尽快…”戛然而止，尚奕辰紧盯她眸色，改口：“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他莫名笑了笑，“我换一种说法，就是你想的那样。” 出了庭院，入目一片漆黑，尚家老宅的位置在郊区的边上，四周空旷，环形路旁，两旁松柏高大矗立，树干粗大繁杂，远远的，像是堵了一座座群山蜿蜒。 “我想的那样。”羽澜重复。 “是。” “你知道我是为了离开，为什么帮我？”明知答案，偏要问出口。 “因为…我喜欢你。”尚奕辰说：“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我之前的借口，真的能让你相信？” 牙尖紧咬，思绪纷繁。 从羽家门前开始，尚奕辰每次的借口，她一直不信，又一次强逼自己相信，实在不能说服自己时，就按下不想，醉心事业。 尚奕辰轻飘飘几句话，一下子划开她小心谨慎封在心尖的一点点悸动。 划开的口子不大，那点倾心蠢蠢欲动，像是生了枝丫般迅速蔓延。 黑色宾利已经被人驶在门口，两人立在门前，仰目盯月色，没有动作。 “羽小姐，我头一次跟人表白，流程可能不对，但是你不喜欢，好歹给我一句反应。”低沉的嗓音，和初见时一样磁性好听。 羽澜偏头，他黑眸似水，让人沉溺其中。 “抱歉，我不会选择成为尚太太。” 一声轻笑，尚奕辰说：“你似乎搞错了，我只是以个人名义像你表白，你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是我们个人之间的事情，和尚家没有关系。” 羽澜眸中划过一抹混沌，她摩挲掌心，茫然看他。 “你可以选择做绣娘，做公司，做羽总，做任何你想成为的身份，而非尚太太。” 尚奕辰目光如炬：“这些都和你是否要答应我…无关。” “不用为难，我说过，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你可以选择拒绝。” 羽澜：“我拒绝你会怎么样？” 尚奕辰目光直视过来，好半晌，平静移开，扫过天边繁星点点，最终定格在遥远的虚无处。 “抛开这些，我们还是合作方。你至少可以放心，就算不答应，为了利润，我也不会怎么样。” 羽澜咬唇，之前只是道听途说，对外人所谓尚氏集团日进斗金，没有直观认识，今日得见，心下恍然，她那点流水，怎么可能入得了尚奕辰的眼。 几个舅舅舅妈，眼睛不眨，上千万分出去，老爷子和姑姑不满，也只是对亲情寡淡的神伤，而非金银钱财。 “没有逼你，不用为此烦心，我送你回去。” 似乎是等的太久，尚奕辰打开车门，胳膊覆在车门框上方，示意她上车。 羽澜看他一眼，默默上车。 夜半时分，路上几乎不见对向来车，她一路盯着窗外，很快，隔着玻璃看着君庭门口保安的笑脸。 “不用送了。” 羽澜迈步往里走，第六感告诉她，身后有一双深眸注视，直到推门进去，那股感觉消失。 她撑在门口鞋架上，缓了一会，脱掉大衣，带着一身疲乏进屋。 门内哗哗水声持续许久。 —— 翌日，阳光照进来，在整床被褥撒下满满一层光，羽澜长睫紧贴眼睑，遮住眼下大片乌青。 她睁眼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正要起床，唐棠电话打进来。 “澜澜，起床了吗？出事了。” 心神一顿，羽澜调整情绪，“怎么了？” 声音暗哑。 “好几个客户回馈，说咱们的饰品有问题。” 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什么问题？” “我视频发你了，你看看，我瞧着，像是布料的问题？” 羽澜忙挂断电话，点开视频。 是几件小绣品，无一例外，全部开线，上面绣轮廓的线松松散散挂在一旁，抽出的经纬线更是大半断掉，横竖交缠在一起，线头在各处露出，完全看不出原本图样。 羽澜一遍又一遍观看视频，想从中找出剪辑痕迹。 她那时不放心，每天中午、晚上，但凡能抽出时间，她都会跑去平房，仔细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