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整整齐齐 。
不得宠 , 便是你出身再高贵 , 也少不得使些银子打点上下 , 否则便连饭食都难得个热的 。
更逸论裘荀生这一清二白的身家了 。
叹息一声 , 辛言忱道 :“ 你来我这儿 , 想必是要我为你出气 。 可我也没旁的本事 , 不过沾了母亲几分光 , 位份比你高上一级罢了 , 与那思美人却也是比不得的 。“
“ 陛下么 , 恐怕更是记不得我这个人了 “
他声音平淡 , 语气里更带着几分自嘲 , 裘荀生的脑子总算冷静了几分 , 也觉得自己过分了 。
辛哥哥没有赐字 , 选修结束那日更是连小轿都不曾有 , 难道不比他更可怜吗 ?
生怕触及辛哥哥的伤心事 , 裘荀生便站起身 , 一股脑地道 :“ 辛哥哥 , 此事怪我 1 “
“ 是我嫉恨思美人得了赐字 , 得了陛下恩宠 。 若是往日 , 这桃花酥不吃也便罘了 , 可我一想到他得了个思字 , 心底的邪火就往上冒 。“
“ 并非糕点的事 , 这就是男子的嫉妒心 ! “
他这般坦诚 , 辛言忱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 看着少年那澄激的眸子 , 心底隐约有些歉疚 。
荀生那般真诚待他 , 又何必冷言冷语 ?
说到底 , 荀生比他小上两岁 , 家里爹娘娇惯 , 不比他在辛府长大有几个心眼 。
既是朋友 , 多看顾几分便是应该的 。
辛言忱喝了口茶 , 问道 :“ 你将这件事 , 从头到尾地说一遍 。“
顿了顿 , 他又道 :“ 你那下人可曾一道过来 ? 让他将看见的人 、 说过的话都与我复述一遍 。“
在这宫中 , 再小的事也极易因疏忽变成大事 。 那么理清来龙去脉 , 便成了当务之急 。
裘荀生恰好带了秋枣来 , 领糕点一事也由他负责 。
辛言忱扫了眼那屋外走进的少年 , 便明白 , 这是裘荀生用的最顺手的那个 。 也的确会来事 , 竟一直候在延珍宫外等待 。
聪明 , 话少 , 这种好苗子怎会轮到他们挑选 ?
辛言忱又愚起了昨天早上请安时裘荀生和他透漏的原美人截胡一事 。 也不知道那消息灵通的宫侍 , 是否就是面前这位秋枣 。
思绪不过转瞬 , 得了裘荀生的吩咐后 , 秋枣便开始转述今早的事 。
“ 起初 , 那御膳房的人颇有些为难 , 只再三推脱 , 言称桃花酥并未制成 , 得多等几日 。“
“ 奴才再三追问 , 一个小管事方才告诉奴才 , 那桃花酥竟是被云柏宫的拿走了 。
听到这儿 , 便是早已听秋枣说过一遍 , 裘荀生仍旧难以避免地愤怒 :“ 辛哥哥 ,
他们就是瞧不起我 ! 糕点没了也就罢 , 竟还欺骗摇塞 ! “
辛言忱看了眼裘苟生 , 忍不住想到 ,“ 臻 “ 这一字 , 可真是赐得极为贴切 。
落在陛下眼底 , 臻是真挚 、 纯善 , 可在宫中其余侍君看来 , 恐怕这便是咋咋呼呼 , 不知天高地厚了 。
裘荀生重新落座 , 那秋枣便继续回忆 。
“ 奴才越想越觉得不对 , 便又探听了许久 , 方才知晓 , 那桃花酥竟制成了三碟 ,
而往后几日都不会再有了 “
宫中的一应用度 , 皆由内务府负责 , 御膳房用的蔬菜果子 , 则由内务府下属的庄田提供 。
在其他时候 , 八百多处庄田的供应的确充足 , 而在冬天 , 大多数蔬果只能在专门的温室里种植 。
温室里届夜燃烧柴火 , 温度升高 , 蔬果便能正常生长 , 可成本同样十分高昂 。
历任女帝不是铺张浪费的性子 , 太上皇时期 , 侍君们为了争宠 , 更是纷纷推祺朴素之风 。
因此 , 只有少数庄田里有温室 。
平日里 , 温室里都种着韭菜 、 白菜 、 冬苋菜等 , 余下的便是各色鲜花 , 用于各客主子们沐浴 。
比如思美人侍寝前沐浴用的花瓣 , 便是温室里的庄田所种 。
至于桃树 , 一来用途太少 , 二来么 , 没听哪个主子特别偏爱 , 便只在温室里桐了那么几棵 。
总归再等一两个月 , 山上的桃花便全都开了 , 届时满山的桃花不比温室里的几棵漂亮 ?
巧的是 , 前两天温室里的几棵山桃开了花儿 。
摘下的一篮子桃花瓣被辗转送到了御膳房 , 恰巧御厨心血来潮 , 想制些桃花酥 , 更巧的是 , 秋枣连着几日去拿糕点 , 御膳房的小伙计便与他说了这事儿 , 秋枣便口头定了一碟子 , 裘荀生也惦记在了心里 。
“ 那一篮子桃花是庄田的人特意催开的 , 攒了一篮子送去 。 往后三四天里不再有桃花瓣 , 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