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臣朗像没听见似的,起身头也不回地道:“听风,备轿。” 宋吟知跟在后头,看着萧臣朗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这是何意? 绿华在门口等了半天,终于瞧见宋吟知,就大声喊着:“宋姑娘,这…”还没说完,就看见旁边的听风和萧臣朗路过,被吓得紧,双膝蓦地跪下,战战兢兢道:“殿…殿下。” 其实王府的人也不太懂为什么都那么惧怕王爷,也许是当年有丫鬟试图勾引,被杖五十发买了。又或许管事的丫头随意讨论他,被割了舌头。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性子冷些,除了一直在府里当差的陈翁之外,后来的人都怕些。 不过片刻,小厮就拉着马车到了门口,萧臣朗上车后,马车却还停着。绿华看了,想着应该是要等宋小姐一起上车,也就上前拉过宋吟知,对宋吟知点点头,让她一同上去。 宋吟知虽也觉得吃惊,但也没多想,撑着绿华的手就过去了。 可谁知,宋吟知的脚还没踏上去,就听“驾~”的一声,马车就这么直直地走了。 走了。。。 要不是绿华眼疾手快,宋吟知现在肯定摔在地上,十分难看。 周围的人看向这一幕,也有些吃笑地讨论着。 宋吟知一副无可奈何的心情,没有人说过,堂堂一个王爷,也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之后的宋吟知连着一个月都待在西院,这里路过的人都很少,更别说看见萧臣朗了。 看着西院门口突然多出的两幅对联,宋吟知才反应过来,今夜就是除夕了。听绿华说有家眷的家丁们都被陈翁放了个小假,回去大家伙吃个团圆饭。这大大的王府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寂寥。 宋吟知想着回春楼黑衣人说的话,有些郁闷,自己连萧臣朗人都没有办法看到,该怎么接近他啊。 说巧不巧,不一会儿,陈翁就过来叫宋吟知去膳厅同王爷一起用膳了。 且不说萧臣朗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这除夕之夜,按照礼制,晋王不应该进宫和皇帝一起过节吗? 宋吟知疑惑地走过去。开口道:“殿下不应当进宫同陛下共度佳节嘛?” 陈翁没有回答,只自顾自地弄着捧炉,换了些新的木炭。一旁的小元插嘴道:“这些年的除夕,都有贵妃娘娘亲手给殿下做八宝粥吃,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殿下需要昏定晨省之外,基本不跟陛下共食的。如今…更是不会了。” 陈翁将弄好的捧炉轻轻递在宋吟知手上,却转身给了小元一个响亮的巴掌。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多嘴主子的事情。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宋吟知也不再问了,陈翁是个多聪明的人,这意思不也是在提醒她,她现在只是个无名无份的丧家犬,王爷有什么吩咐照做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 宋吟知穿过前厅时,望见两个公公跪在地上,其中一个还举着什么东西,许是举了太久,双臂都在微微发抖,后面跟着的四个侍卫刀剑扔在一边,也在雪地中跟着跪着。 宋吟知经过刚才那事,虽然内心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将疑惑问出来。 陈翁察觉到了,自己向宋吟知解释道:“他们是陛下派来的人,接殿下去宫里过节的。” 宋吟知了然,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比传闻中的还要不好,这些宫人也是受罪,不敢得罪晋王,将他强行带走。又不敢只身回去面见圣上,只得在这冷风瑟瑟中跪着。 就这么走着,陈翁突然问道:“宋姑娘几日前去回春楼,可见着沈琼公子了?” 宋吟知去回春楼只是想接个头,根本没留意这事,又想着自己这般小心,不应该被发现,只轻声回道:“没有,当家的那日不在楼里。” 膳厅的炉火烧得很旺,宋吟知携着冷气,一进来便感受到一股暖意。 就连冷冰冰的萧宸朗,今日看着好像也和善了不少。萧臣朗身着里衣,在外面披了一件玄色大氅。头发随意地垂在肩头,也一副慵懒矜贵的样子。 在陈翁的示意下,宋吟知乖巧地入座。“多谢王爷。” “嗯。” 这是萧臣朗主动开对她说的第一个字,也是第一句话,桌面摆满了珍馐佳肴,宋吟知却食之无味,心里猜测这萧臣朗的用意,大家各怀心事,除了屋里木炭被烧断的声音,皆鸦默雀静。 沉默被外面盛放的烟花打破,宋吟知从窗外看过去,果真是天府之都,连烟花也比北疆和绥州绚烂得多。看方向,像是回春楼的大手笔。 在这烟花快要燃尽之际,萧臣朗突然开口:“明日,你随我进宫。” 宋吟知愣了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