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那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话，眼里尽是荒谬的嘲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她给你下享灵咒。” “还给我。”岑歇没有半分退缩，仍旧是那三个字。 “我说了，你，不，配。”少年气场慑人，好些年纪小的孩子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二人对峙的空间不觉变大，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正中间凝滞的氛围截然相反。 岑歇漠然道：“你这幅模样，看了还叫人以为你眼红耳热得紧，这才气急败坏地发泄在我身上。” 少年杏目微狭，他原以为岑歇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受气包，这说话刻薄起来，倒还真是牙尖嘴利尖嘴薄舌。 “就算不是我，那也远轮不到你。”少年挑衅似的，两指拿着岑歇的院牌，像是扔垃圾一般往岑歇前面一扔，而后相当刻意地掸了掸手指。 岑歇不愿多和他计较纠结，蹲下身子准备将院牌捡起来。 不知是真被岑歇那番话戳中了心事，还是看着岑歇那副处变不惊淡漠的样子心里窝火，少年抬脚狠狠踩向岑歇覆上院牌的手，一声清脆的指骨断裂声淹没在旁边人的惊呼中。 岑歇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那少年，直到他挪开了脚。 “有些东西，就算你抢了去，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即便你毁了它，得不到的，永远也得不到。”岑歇说得轻巧，但每一个字都砸在那少年心上。 他换了一只手捡起院牌，用断指那只手的手掌细细擦拭着。 刚到书院门口，失灵了半晌的享灵咒突然活了过来，又给她发去一阵灵力波动。 饶念去加快脚步走了进去，还没走近便看到岑歇班上那边人山人海，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饶念去心说不妙。 “小念姐姐来了…小念姐姐来了！快让开快让开！” 人群一阵骚动，堵在外围的夫子们见到饶念去来了，纷纷长舒一口气。 孩子们自觉散开，给饶念去留了一条通道，直通纷争中心。 “怎么回事？” 饶念去身后跟着进来几个夫子，他们厉声遣散了周遭看热闹的学生，班里顿时空旷了许多。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饶念去带着两人去了段涯书房。 岑歇和少年都不说话，两人的气氛说不上来的怪异。 “栾纵，岑歇，到底发生什么了？”饶念去一阵头疼。 “没什么，只是来认识一下小师弟而已。”栾纵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岑歇，你的院牌呢？”饶念去注意到他腰间空荡荡的，原本挂着的院牌不知所踪。 岑歇抬起拿着院牌的左手，“在这里。” “怎么被人扯断了？”饶念去眉头微蹙，转眼看向栾纵。 “嗯，我扯的。” “为什么？”饶念去不满栾纵的态度，奈何又拿他没辙。 “我也想要带着你享灵咒的院牌。” “你不需要。”饶念去知道他在无理取闹。 “我很需要。” 岑歇不小心碰到了断裂的指头，不由得痛呼出来，“嘶…” 饶念去这才一眼发现了伤处，适才人多杂乱，她竟然没注意到。岑歇右手的食指中指红肿的吓人，估计是断了。 “栾纵，这次真的过分了。” 饶念去带着岑歇已经离开很久了，但栾纵仍然久久地站在屋子里没动，他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她的那句“这次真的过分了”，所以以前他做的那些事她都知道，但是她却一直选择包容他… 他的小念姐姐，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