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雍王府众人都仿佛围观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雍王妃对苏侍妾的这番手段令其余侍妾顿时老实不少。 灯会结束后,雍王回了前院,众人各自散去,却心思各异。 西小院里,苏棠却并无她们想象的那般脆弱与悲凉。 回去之后,她便叫了热水泡澡,又点了一份香喷喷的夜宵。 洗漱完毕,对着窗外一轮明月,吃着烧饼夹烤串,再配合一瓶石榴酒下肚,一切烦恼顿时如过眼云烟。 苏棠暗想,雍王妃这手段着实技短,也不知道她为何要针对自己,还做得这么明显,也不怕在雍王面前留下坏印象吗? 她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近日得到的雍王宠爱,已招来雍王妃的嫉妒。 毕竟她与那男人刚刚接触月余,还处在刚刚熟悉的状态,尚不觉得自己受到了男人的偏爱。 但在与雍王相处了五年多的雍王妃那里,却是极敏锐细微地察觉到了雍王待她的这份不同。 正院里,桂嬷嬷一边细心服侍雍王妃梳头,一边旁敲侧击道:“主子…奴婢看您对那个苏侍妾似乎有些不同?” 雍王妃的神情一顿,“嬷嬷,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妥当吗?” “主子,您别怪我多嘴,今日这么热闹的场面,后院的人都得了赏赐,苏侍妾就得了五十两银子,还是爷赏下来奖励她操办灯会之事的。加之灯谜的事您又越过李贵妾特意让她来办,李贵妾身份还在那里摆着呢,这后院之中最怕处事不公啊。” 桂嬷嬷耐心劝着自家主子,知道她怕是嫉妒上那苏氏了。 毕竟爷对那苏氏确实有几分偏宠,若是平日里为难几分也不要紧,但现在爷还在府里呢,更何况主子的名声更要紧一些…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那苏氏看着是个柔柔弱弱的,谁知是不是在装模作样,整天不是装病就是去前院蛊惑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雍王妃用右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眉眼间露出几分狠厉之色。 雍王秦靖川一向对后院冷淡,她自结婚起便尝试捂暖他,给他做里衣、送药膳,他每次上战场她都是心惊胆战的,日日在小佛堂为他念经祈福,可他呢,总是对她客气几分,相敬如宾。 后来,李氏先有了身孕,原本,她也担心雍王会待她不同,但爷还是那般冷淡,只是在李氏生了女儿后提升了份位,并无更多亲近之意。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他数年如一日的冷漠,可如今,为那苏氏,他竟然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想到那天请安后,珍珠对自己描述的情形,雍王竟然接住了撞进他怀里的苏氏,不仅丝毫没有训斥,甚至让她的丫鬟为她整理妆容。 之后苏氏体弱,又命陈恭升为她请了府上太医。更甚至,让她进了前院的书房待了半下午,前院甚至连她也没有去过几回… 前些时日,更是直接将苏氏的份例提升到了从五品孺人,一下子跨了两个份位,还赏赐那苏氏诸多贵重物品… 这些点点滴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进王妃的心口,扎得她胸中鲜血淋漓。 “主子,您千万别多想,爷不是说了吗,是为奖励那苏氏提出炕床的缘故,所以才会…” 桂嬷嬷看出了雍王妃的心结,苦心宽慰着:“主子,您可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雍王妃,那苏氏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卑贱妾室,还不是任您拿捏,您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要有个小皇孙才是啊!” 雍王妃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难堪与不甘,京城里的萧母已经给她往雍州递了好几封信,信中道若是她还不能生,族中便让她的庶妹进府里来,生了儿子抱养给她,养在膝下。 这令她心气更加不顺畅了。 她对身边慈爱地看着她的嬷嬷道:“嬷嬷,你去把母亲寄来的药方拿去府外,抓上几副药,以后每日送上一碗。” “小姐…”桂嬷嬷神情一恸,那药是助孕的不假,却极伤身体,倘若有个万一… 唉,若不是王爷冷心冷清,小姐何至于做到这份上。 “嬷嬷不必担心,母亲也说了,只是两年内不能再怀,我已经等了五年,若是再不能怀孕,怕是连皇家也有意见了,”雍王妃态度坚定道,她已下定决心早日怀上龙子。 若是能一举得男,眼下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届时那苏氏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日,雍王妃请安时特意当着众人的面赏赐了苏棠一些首饰,还一脸慈爱道:“昨日是我忘了苏侍妾的赏了,姐妹们都有,这些你拿着戴吧。” “谢过王妃,”苏棠一脸受宠若惊地行礼,身边的白芍忙接过红木托盘。 苏棠面对待她一脸和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