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他扭过身去,将赤铜色的宽广背部露出水面。 苏棠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犹带着一些刀枪剑戟痕迹的疤痕上,顿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脑子也渐渐清明起来。 她抽出手里的帕子,轻柔地抚向男人的背部,明明是擦背,她却动作得极轻极柔。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轻微动作,雍王眼里的神色几经变化,脸色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棠棠,”男人开口轻唤她,语气里似带有几分安慰之意,“是爷的不是,你还小,哪里能看这些,别怕。” 男人出乎意料的安慰,令苏棠有些呆愣住了,手下的动作一滞。这男人,让她说什么好,虽是封建贵族出身,却这样的善解人意,这样的包容她,甚至…关心体贴她。 正发愣着,雍王却已按捺不住,扭过头来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对外面吩咐道:“陈恭升,你进来。” 在外面候着的陈恭升忙匆匆进去,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王爷的吩咐下,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苏侍妾带出。 很快,雍王也换了一身玄衣劲装走了出来。 此时,苏棠也反应过来了,她是有些吃惊于雍王身上的伤痕,又被雍王的体贴感动到,而今已平静下来。 见男人收拾妥当,便令白芍赶紧传膳。 雍王坐在苏棠身边,见她神色如常,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用罢午膳,不宜立刻午休,两人又来到书房打发些许时间,因着在庄子上,书房放置有几本游记,苏棠这几日正在翻阅,很是喜欢。 其中一本书叫做《山中取食记》,作者名为山居道人,书中内容颇有野趣。 且看这段,“刀鱼洗净置于盘中,用蜜酒酿、清酱,不加寸水,蒸食最鲜。又或快刀刮鱼成片状,去刺,入高汤煨煮,鸡汤、笋汤最佳……” 苏棠看得入神,沉迷于这文字描绘的画面,想必味道极可口,只可惜她今日竟没能钓上半条鲜鱼。 雍王本在一旁翻阅兵书,微抬头便见她眉目沉静,面容如画,不知在看些什么,遂走近一观。 就见那书册一角,寥寥数笔,白描线条,勾勒出一盘蒸食的鱼馔,生动活泼,细看那文字,描摹得也极为雅致,将山野饮食刻画得返璞归真、自然野趣。 雍王有些失笑,他原以为小女人在看哪位大家的诗词、文学作品,看得这般投入,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烟火气与有趣的饮膳书。 苏棠察觉到男人近前,一边抬首冲他浅笑道:“爷可是倦了,我这就来”,一边站起身,将手边拾来的银杏树叶插入书页,又将书本放回檀木书架。 雍王早已习惯整日工作,午后并不会刻意抽出时间休息。 但苏棠习惯于午后小憩,近几个月的相处,男人被她影响着,竟也慢慢习惯于饭后小睡片刻,觉得精力确实要比往日充沛许多,就慢慢改变了素日的作息。 此时,虽比往日午休的时间晚上几刻,但苏棠想要小憩,男人自是愿意陪着。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卧房,苏棠自觉地取下头上的银钗,手上的配饰,脱去外衣,爬上床去。 雍王早已收拾妥当,但见她躺好,方才掀开被褥,躺在了她的外侧。 苏棠心无挂碍,自是很快进入梦乡,雍王本没有困意,但在她温软身体的陪伴下,竟也渐渐迷离睡去。 一觉香甜,待两人醒来,日已西斜。 雍王简单收拾,便出了屋子,隔着窗子只听得他似乎在吩咐陈恭升做些什么。 等到苏棠出门寻他,就见一匹矮小的枣红色骏马被老实地拴在院里的树桩上,她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候在一旁的陈恭升。 陈恭升恭敬地行了一礼,也不解释,只是道:“苏侍妾,您稍等片刻,王爷很快便来。” 苏棠有些讶然,不知这主仆二人是在搞什么哑谜。 过了几分钟,便见雍王从远处策马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十位骑马的侍卫。 走到近前,男人一拉缰绳,潇洒跃下黑色骏马,将缰绳扔给身边的侍卫,而后大步迈入院子。 苏棠刚要行礼,男人便摆手示意她免礼,低声问道:“棠棠,可会骑马?” “不会,”苏棠尴尬一笑,原来那匹小马是给自己准备的?可她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本尊确实没学过骑马。她在现代也顶多就是在景区骑一下专人牵着的马,安全感十足,哪里会骑面前这样“野性粗犷”的马。 “既如此,你与我同乘一匹,”男人轻笑出声。 苏棠诧异抬头,“啊?” “上马,”雍王将她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