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郝程才发现客厅一堆人聊得正热闹。 一见他进来,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那坐在主人位的一位儒雅男子,率先朝他走来:“小程,我是你小舅舅杨哲翰!”他说着,便亲热地凑过来,给了郝程一个结实的拥抱。 哦,原来是小舅舅啊。 原身的记忆里没有这位的形象,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原身母亲侯夫人杨氏共有三位亲兄弟,杨哲翰便是其中最小的那个,当年杨氏出嫁的时候,杨哲翰都才五岁大。 杨氏娘家是将门世家,目前一家都在边关阳城驻守,阳城距离京城遥远,快马赶路也要半个来月,交通不便之下,原身都十八岁了还未见过这位小舅舅一面也属正常。 “小舅舅怎么突然来了京城?可是阳城出了什么事?”郝程有些担心,是不是外公或者外婆身体不好了,所以才让小舅舅前来通知母亲杨氏? 可在郝程心里杨哲翰的到来很突然,而实际上杨哲翰却是受姐姐所托,特意带人从阳城赶来。只是时事变化太快,等他紧赶慢赶到了京城,京城这边却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他原本的目的也很可能要变一变了。 因着他本来的目的本就是瞒着郝程的,现在自然也不能直说,只得随意找了个借口:“是我刚好要回京述职,加上家里对姐姐和你们实在挂心,就让我来看看。” 两人这才寒暄了两句,一旁却早有人等不及了:“郝兄,杨将军这次许是要在京城驻留许久,你们舅甥俩还是回头再好好亲热吧,我们这边却是等了你许久了。” 这倒是实话,说话的这个乃韩家的三公子,今日为了见郝程,特意早早赶去超市,结果到了才知道郝程今天没去那儿。又赶忙往安王府这边来,路上碰到了其他几个目的相同之人,现在都在这儿喝了半个时辰的茶了。 与韩三公子同来的,是另外四个世家子弟,这五人都算得上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但他们属于比较正经的那一挂的纨绔,就是平时的爱好比较健康。不像郝程原身那一波狐朋狗友,玩得那么没有底线。 所以原身和他们其实只是面熟,说有交情是谈不上的。 郝程摸不清这几位的来意,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给人脸色看,何况人家等了这么久,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怠慢诸位了,快请坐!不知诸位前来是为了?” 韩三公子几人互相看看,还是韩三公子先开了口:“还不是你那银妆镜闹的?” “我家里有幸拍到了两柄银妆镜,一柄给了老夫人,一柄在我娘那。但我家中女人可不在少数,我伯母、婶娘那些我可以不管,我妹妹和我未婚妻央到了我头上,我却拿不出来,这让我颜面何在?” 现在京城的夫人、小姐开始流行随身带着一柄手持梳妆镜,那有梳妆镜的自然有面子,那没有的,见其他人都有就自家没有,哪还好意思再出门和人家交往? “可不是嘛!我娘揪着我的耳朵和我说,没有镜子就不要回家了。说什么丈夫指望不上,她没什么办法,儿子指望不上,她总能将儿子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兄弟,那还是你惨。我不过是因为拿不出银妆美人镜,被美人拒之门外而已。” “什么?!现在天香楼都要有银妆镜才能进门了吗?” 这几人一番七嘴八舌,郝程才明白他们是前来求购手持梳妆镜的。 不过一面小小的梳妆镜,却不知是谁给了个银妆美人镜的雅名,说是这镜子只爱美人,若是不小心跟了个长得丑的主人,宁愿自碎也不愿屈就。甚至有人相信,这镜子照久了能使人变美。说是谁谁谁,自有这镜子之后,眼角的细纹都要消失了。 这种种传言和追捧之下,手持梳妆镜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美人镜。哪个女人不爱美?所以谁能拒绝得了美人镜呢? “不过一面镜子而已,怎么到了诸位口中听着都像是仙器了?”郝程无奈地笑着摇头。 “嗐,不管它有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吧,现在郝兄还是帮帮兄弟,割爱几柄银妆镜予兄弟我,我绝不让你吃亏,一千两银子一柄,怎么样?”韩三公子出手十分大方,显然是没打算空手而回。 不过他这个出价,就让其他同来的人脸上露出了难色,他们可不像韩三这么有钱。 而且这银妆镜最初扑卖的时候,一两百两银子就能拍下一柄,虽说也有一千二百两银子一柄的高价,但明显是少数情况。所以一千两一柄,在他们心里是有些贵了的。 郝程其实也有些为难,虽说镜子他有很多,但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他其实知道随着镜子的越往外出,其价格就会越低。他今天要是真以一千两一柄的高价卖给几人,就怕以后价格下来,反和几人结了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