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被安排坐定,老头和刚才那两名女子加一名妇人,八双眼睛齐齐看着他。一个个眼冒星光,惹得月隐一阵不安,吱唔着又重复路上的问题: “这……这里不是南疆吗?你们怎么会说大都话?那个,还有生活用具,竟也和大都一样的?” “是这样的,我们祖先本来就是大都人,只是很早之前,为了躲避战乱而迁移到此。” “哦……”又是一阵沉默以及火辣辣的注视,月隐只得又继续发问道: “那你们刚才是在玩什么游戏啊?” “抢亲。” “哦,抢亲!抢亲……什么?抢亲?”月隐霍地一下站起身来。 “怎么?公子难道不知?”其中一名年轻女子也是起身质问,正是那美艳的红装女子。月隐一脸茫然,女子气得跑入房内。 “不知?公子又为何无故夺下那柱上的红稠,你这,你这不是戏弄我们吗?” 此时那老者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言词不客气,语气和脸色越来越沉。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大家是在抢那个红稠玩,那两人勾不着,所以我这不是手一痒,那个……就上去帮他们取了下来了嘛,嘿嘿,就是手痒,纯粹手痒……” “公子你,唉!这种事怎么能儿戏!”话虽如是说,心中却是暗想:想必此人若起先知道是抢亲,那他肯定也就不儿戏了,更不会坐在自家堂前了。 “那既然现在知道了,你可要尊了我们这的习俗,把我家芳儿娶喽!” “这不行,万万不可,我要娶了她,岂不是害了她!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 其实月隐担心的是自己终究命不久矣,好端端的娶个姑娘家,回来就守寡……但又不便明言,吱吱唔唔了几下,只得谎说道: “我……唉,实不相瞒,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 这话一说,老者气的站起来,一脸怒颜,不过很快又自己平息下来。像做极大退让一样,叹口气道: “不过一男娶几房也没什么,只要别把我们家芳儿当丫头使就可。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族长!” 月隐一愣,没有想自己这样说,对方还没打消促成这亲事的念头。好在自已聪明,杀手锏多。 于是月隐又抓抓脑袋,故作难堪道:“我……我还有传染病!” 老者一拍桌子,骂道:“放屁!” “我算看出来了,说倒底就是不想娶我家闺女,是也不是?” 月隐被说中心事,神色一闪,那老头更气,一副怒不可遏之态,直逼向月隐。 “你……我……我……!”月隐被逼得,话到嘴边就剩下你你我我半天。 看月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躲在一角,嘴往下一扁。 老头又继续威胁道: “我,我,我,什么?你今天要是不同意,我就让我那苦命的芳儿去沉河,反正她也没什么脸再活下去了!”老头当然知道威胁不到月隐什么,只得拿自己女儿来赌一赌。 “不行,不行,万万不可!” “那你是答应了?” “是,哦,不是,哦是……” “你倒底是还是不是?” “等下,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您在这等下!”月隐说完一溜烟往外跑,很快将不远处的张一化他推了进来。 “他怎么样?你看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让他娶,他没娶妻,也没有病,而且正缺个媳妇。您老好好瞅瞅,眼神如炬,肤白如雪,眀眸皓齿,黑发如瀑,身材匀称……” 月隐一边说,一边展示推销产品一般,在张一化身上比划。 未等他再说下去,这老头和张一化异口同声,齐声抗议:“胡闹!” 方才跑入房内的女子,此时边哭边打开门,跑出来,将父亲一推,泪眼婆娑道: “他不愿娶芳儿,父亲逼他又有何用?”说完,又掩着嘴,哭跑出屋子。 “芳儿……”妇人欲追,那老头却是拦住,因为月隐早已先她一步追了出去。 相比这老头,月隐更愿意面对那漂亮姑娘,还是乘机先逃离火力中心点为妙。 只能说人长的好,到哪都受特殊优待。平日里这族长也是威风的很,脾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此时碰到这么大事,而且如此有损颜面的事,心里倒也是早有算记的。在月隐第一遍推辞时,心中就有数了。也没打算要多为难月隐,不过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不然,真真可惜了天降的这么个好女婿。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