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已经无暇顾及身体有多疼,使出仅剩力气,开始在腰间摸索。与此同时还不忘用意念操控魅音铃,为自己争取时间。 魅音铃在苏沫的操控下,依次化出四根银针刺向符纸,焚火符瞬间被银针刺得四分五裂,碎在穆煊手中。 “歪门邪道。”这一举动仿佛激怒了对方,穆煊又是一掌打来。 下一瞬,屋子周身白光冲天,穆煊被震得退离几米,才勉强站稳身形,他诧异抬眸,望向少女所处的位置,不露痕迹的拭去嘴角鲜血。 白光散去,苏沫手中高举着方才从腰间找到的纸宣,口中含带着血液,沙哑着嗓子艰难开口,“我...知道当年水桥村被屠真相,以及你...父母...的尸骨...在哪。”话落,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穆煊怔在原地,望着苏沫紧紧捏着的纸张,久久出神。 须臾,他伸手将宣纸召进掌中,展开瞧了起来,字迹歪歪扭扭着实难以入目,不过好在能看出具体内容。他蹙着眉将内容看完,瞥了眼地上昏厥之人,向屋外走去。 苏沫再次苏醒,已是第二天晌午。 阳光透过窗户,照映在她所栖息的床边,苏沫掀开沉重的眼帘,睁开双眸,又因不适刺眼的强光,而紧紧闭上。 缓了缓,她再度睁眼,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 映入眼帘,则是上方的霓红纱顶帐,思绪也随之回笼。 苏沫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身体,好在困难模式包含保命劵,替她挡下了穆煊的第二掌,才让她有机会拿出那张提前写好的检讨书,不然真就领盒饭了。 但随之她开始头疼,唯一一张保命劵刚来便被她用了。苏锦莞又不会武功,以后怎么办?自己只有一条命,也不够送的啊。 “呵。” 此时,一道清冷浅磁的冷哼声响起。 苏沫寻声偏头去看,发现穆煊正坐在茶桌前,淡漠地盯着她。 现下的穆煊早已洗去狼狈,换上了身干净整洁的蓝衣长袍,秀发飘飘披在肩前,颜如冠玉挺鼻薄唇。 衣领和袖口处,绣着银丝边与流云花纹,身形修长挺拔。 腰间挂着一枚带有铃铛的白色玉佩,气质出尘,俨然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下凡仙师风范。 他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端起手旁茶杯,抿了口茶道:“聊聊吧。” 苏沫忍着胸腔剧痛,从榻上艰难地做起身,嗓音沙哑却不忘打趣:“聊什么?我的一千种死法?” 穆煊瞥了眼苏沫,似乎对她的揶揄有些不满,“水桥村,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很多,你想听什么。”苏沫笑着问。 她知道穆煊对父母的死,和水桥村被屠非常执着,所以特意在检讨书上写了些水桥村的线索,如今一看,确实吸引到了穆煊。 穆煊抿了口茶,不紧不慢,“我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苏沫轻声一笑,点点头,“当初村内有人无意间知道了仙门百家中一个龌龊的秘密,他们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便派人将村子屠了个遍。” 穆煊喝茶的动作一顿,眸光暗了暗,“主谋是谁?” “我不能保证完全交代后你就会放过我。”苏沫道:“所以我只能先告诉你,当初知道那个秘密的人还活着,他在村子被屠前跑了。” 闻言,穆煊放下茶杯,脸色阴沉地起身缓缓走向苏沫,腰间的铃铛与玉佩碰撞,一步一响甚是好听。 但配上这极其低沉诡异的气氛,就变得像似恶鬼索命的死亡倒计时。 他的声音冷如寒潭,面无表情盯着苏沫,“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我所知道的远不及此,对你很有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之人,苏沫扬起一个纯洁无害的笑容,配上她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像极了在撒娇,“况且,你还需要我,才不舍的杀我对不对。” 对方停下脚步,看不出情绪,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苏沫也不怂,与穆煊对视的同时,还不忘抛个媚眼。 她是一个看书很粗心的人,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加上当初因为母亲的病情就弃书了,水桥村的前因后果她只记得个大概。 自始至终,穆煊都没有问起他父母尸骨的事。 苏沫心里清楚,越是不问,就越是怕她抓住要害,得寸进尺。 不过她并不着急,等穆煊按照她说的方向,查出些眉目后,她话语的可信度就会逐渐变高。 到了那时,她说尸骨在何处,尸骨就葬在何处。 半晌,穆煊收回目光,仿佛妥协,“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