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速度比苏沫想得要快。 主街上有人望见,连忙高呼:“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晨时摆包子铺的掌柜,现在正摆摊卖荷灯,闻声有人跳楼,立即抬眸去看,发现穿着与早晨的姑娘相仿时,心下一惊。 不会是相公跟别人跑了,想不开吧! 于是,急忙跑去看。 街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在凤凰城,有人在佳节来临前寻死,此乃不详。 苏沫无视群众的呼喊,找准机会,抬手舞鞭,向旗杆挥去,很顺利,鞭子成功牢牢的缠住旗杆。 她正想荡过去之际,却看到了人群中有一人,极其淡定,仰头向上默默望着这一幕。 那一瞬间,苏沫忽然不想荡过去了,她松开手中的鞭子,直直向下落去。 “穆子煜,接住我!” 穆煊盯着从天而降的少女,她没有一丝惊慌,眸子清澈如昔,笑靥如花的展开双臂,想扑他个满怀。 事实也如此,穆煊足尖轻启,跃至一米高,稳稳地接住了少女。 子时已过,凤凰古城灯火通明,烟花升起,璀璨夺目。 少女在穆煊怀中,将埋在胸腔的脸仰起,眼睛染上烟花的亮光,一眨不眨的,就那般盯着穆煊,声音温柔似水,“穆子煜,七夕快乐。” 喧闹的人群中,少女的声音并不算大,但穆煊却听得真真切切。 那一刻,对少女不告而别的火气消失殆尽,他喉结微微滚动,清冷沉寂的眼眸划过一丝波澜。 心跳的有点快。 不止一点。 * 暗处,一道屋檐上的红色身影,紧紧盯着这一幕,神色暗淡,握紧了拳。 他起身离去,来到了宿星楼顶层,刚见面就对向他行礼的太子一掌打去,声音阴冷可怖,“我记得与你说过,你好似都忘了?” 太子擦去嘴角血迹,踉跄起身,单跪在地解释道:“属下并未动苏小姐一根毫毛,我也不知,她怎的就跳了下去......” “从即日起,将宿星楼的所有楼台全部封死!” “是。” * 苏沫拉着穆煊,一边在掌柜的货架上挑着荷灯,一边听掌柜絮絮叨叨。 “我说姑娘,你明日可得带你相公去走完那四个流程,保准灵验。” 穆煊:“......” 掌柜:“对了,还得加一个。” 苏沫拿起一只荷灯,边端详边问:“加一个什么?” “放荷灯。”掌柜的笑道。 ...... 苏沫抬眸,看了眼一旁的穆煊,又望向掌柜,沉寂一瞬,开口询问:“老板,你说我们是......” 掌柜的立马心领神会,“夫妻啊,你们这一看就是夫妻啊。” “对!”苏沫满意点头,察觉到穆煊在看她,于是道:“既是夫妻,就得一起放荷灯。” 随后从袖中掏出两银锭,递给掌柜,“给我们来两个最好最贵的荷灯。” “好嘞!”掌柜的拿出最上方,做工精致,造型新颖的两盏荷灯,递给二人,“这可是本店的上上品,寓意永结同心,往后之路如鱼得水一帆风顺。” 掌柜的很实在在,递上荷灯在二人离去之际,还好心为二人指明道路。 穆煊任由前方之人拉着,一起去了夙愿河。 河边与对岸形形色色蹲满了人,河里飘荡着各式各样的荷灯,将水面映照得五彩斑斓,很是漂亮。 放荷灯时,穆煊隐忍再三,最终还是没忍住,看向苏沫问出了声,“四个流程......指什么?” 苏沫摆弄荷灯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去,笑盈盈开口,“你想知道?” 穆煊收回目光,将荷灯舒展好放入水中,望着它逐渐飘远,“嗯。” 苏沫盯着穆煊侧颜,长而直的睫毛下,那双浅蓝色眸子仿佛一片灿烂的星辰,倒映着河中的绚丽,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不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她鬼使神差开口,“你许的什么愿?” 穆煊一愣,转眸看向苏沫,“还要许愿?” “......”苏沫哑然失笑,“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愿望吗?” “若非要说一个,那我希望早日查清真相,报仇雪恨。”穆煊顿了顿,“这样,爹娘在九泉之下,便可死而瞑目。” 闻言,苏沫收回目光,将自己手中的荷灯放入水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