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苏锦云那埋下头,通红的双耳,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小公子,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就好。”屋外端着药碗走进的上官叶茗,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苏锦云只是淡淡望着身后的上官叶茗,跪坐在原地,并未有要走的意思。 苏沫见这小孩眼底乌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于是坐起身,“苏锦云,你先出去,我和你奕哥哥聊聊。” “......”苏锦云瞥向苏沫的眼神有些幽怨,但也没说什么,起身踉跄的走出竹屋外。 苏沫见对方离去时,那僵硬踉跄的步伐,微微蹙眉,“他受伤了?” 上官叶茗轻笑,“并非受伤,只是蹲坐太久,腿麻了。” 苏沫有些诧异,“他真的一直床边守着?” “嗯,你昏迷期间,他几乎住在你床边。”上官叶茗将熬好的药在嘴边吹了吹,递到苏沫唇边,“我给你送药时,每次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我自己来。” 苏沫接过勺子与药碗,闭着眼闷声一口气悉数喝完,药碗刚离开嘴边,就被喂了对方喂了颗甜蜜饯,口中苦味瞬间被甜香替代。 她错愕的抬眸,就见上官叶茗眉眼带笑,柔声开口,“你怕苦,所以特地给你准备的。” 苏沫尴尬一笑,“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这七日神志不清时,打碎了好几碗药。”上官叶茗接过苏沫手中药碗,一边收拾一边笑着调侃,“所以锦莞打算如何赔偿我的损失呢?” 苏沫望着上官叶茗手上那大小不一的伤口,眼含歉意,“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继续开口,“奕哥哥既然知道我的真名,以后便叫我名字吧。” 见苏沫挑明,上官叶茗勾了勾唇角,“沫沫不好奇我是如何知晓的?” “你能算出来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也能算出来我叫什么。”苏沫语声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正常之事。 上官叶茗双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苏沫,“不,我并未算,是沫沫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 苏沫呆怔一瞬,但笑不语。 具体如何得知,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白纱裙,掀开被褥想要下床,却突感身体传来针扎般的轻微刺痛,于是抬手撸起袖子去看。 这一看,直接让她有种密集恐惧症的既视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满胳膊都是细密的小孔,一看就是被无数只蛊虫钻入啃噬的结果。 苏沫伸手一摸,腿上,后脖颈,后腰,几乎都是此等现象,尤其是腿部,根本没有一处好肉。 但那时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一度以为这些毒蛊不钻人身,这是为何? 她无意间扫了眼当初穆煊强行系给自己的玉佩,却意外察觉......玉佩竟裂了一条缝。 见苏沫脸色难看,上官叶茗出声安慰,“沫沫放心,你并未中毒只是失血过多,这些伤口也不会留疤的。” 这些疼痛很轻,倒也不影响行动。 苏沫来到竹屋的铜镜前望了眼,所幸她那时是仰躺,伤的是背后与四肢,前面还是可以见人的。 这时,苏沫突然发现头上少了些什么,眉宇微微蹙起,看向身后走来的上官叶茗,“你可见一支桃木簪?” “......”上官叶茗略微沉吟一瞬,伸手召出根通体血红的木簪子,“可是这支?” 苏沫接过那只簪子,仔细端详,指腹磨了磨那凹陷的流云花纹,嘴角溢出抹苦笑,“丑死了......” 刚说完,她眼前木簪子上方,便出现一只纤细的手,那只手掌中,还有一支金粉色的玉石流苏簪,“沫沫若不喜欢,可以用这支。” 这流苏簪,是上官叶茗很久之前在凤凰古城买下的一支,只是并未有机会送出手。 苏沫收起桃木簪,笑了笑,“不用了,我这人不喜欢带那些花里胡哨的饰品。” 见上官叶茗僵持在空中的手,她打破尴尬,“对了,我是在天竹院吗?要不带我去看看?” 上官叶茗睫毛轻颤,掩去眼底的落寞,看向身旁少女,“也好。” 苏沫先前一直以为天竹院是很小,也就一两个府邸加起来那般大,熟知,天竹院竟如同华剑派般,几乎可以与一座城池相媲美。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见着上官叶茗皆敬重无比,时不时还有人上前给苏沫送东西,欢声笑语,好不热情。 往后走,便是上官氏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