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肩:“好吧,告诉精市我可以。但他不用——我是说,你们不用——特意给我找活儿做。已经没关系了。” 柳说:“……是吗。” “他们没再找我麻烦了。因为安定。” 安定?森川安定。柳多少感到意外:“我以为你同森川认识不久……” “两个月。”巴轻飘飘地说,“你好奇吗?好奇就对了,我不告诉你。” 正说着话,森川提着纸袋出现,见巴身旁有人,乖乖驻足不前了。待柳离开,巴向她抬手示意,她便笑起来:“小铃!” 女孩子蹦蹦跳跳地来。她的头发刚刚过肩,栗棕栗棕的,发间藏着一条细细的辫子,像是欢快的小狗耳朵。柳往教室去,仍听见她清亮亮的声音在背后荡漾:“猜猜我买到了什么?最后一份海盐舒芙蕾……” >>> “森川同学,请站起来。” “……不要……” 日头明晃晃的,晒得人化成烂泥,渗入土里再起不来。森川以手背挡住了眼,念叨:“你求求我啊,你求求我我就起来……” 她意识到不对。巴铃华不会叫她“森川同学”。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是了,这该是巴铃华的声音。 森川睁开双眼,两片影子笼在她的身上,铃华以及,好吧,风纪委员·真田弦一郎。为什么A组的人在这儿?森川以肘支着地面坐起,听见他以板正的声音说道:“请不要在长跑后立刻躺下。” “知道啦……” 风纪委员真有责任心啊,森川想。她爬起来,浅绿色的草籽已经沾了满身,不得不大力摇晃身体摆脱之。因幅度过大,有人关切询问:“你还好吗,森川同学?” 森川将乱糟糟的头发往后一拨:“不好。”定睛一瞧,很是不熟的一张脸庞:“噢,开玩笑的。我没事啦。” 幸村仍是关切地说:“不必勉强。”然后他对巴铃华点了点头,同真田一起往操场对面走了。 历经1000米长跑,森川体力枯竭,以蜗牛速往教室挪动。在操场入口的饮水区,下一波长跑受害者已经抵达。瞧见她的衰样,或多或少露出了痛苦神色:“要轮到我们了啊……” 森川不认识什么外班同学,但不妨碍她回以悲壮、痛楚、且富有鼓励意味的目光。“加油!”她甚至举了举拳头。巴铃华哼笑表示不屑。然后有人叫道:“这不是巴嘛!” 巴铃华从中等部直升,交际圈稍微大她一些(0与0.0001的区别)。眼下她的表情略显僵硬,十有八成是记不得那人姓甚名谁了。只是对方仍兴冲冲地说着:“你是H组的吧?你们班那个叫森川的,是哪一位啊?” “…………” 见好友不说话,森川自然接茬:“她在操场上呢。” “哪个?” “那个穿灰衣服的。”说完,她拽了拽铃华,“快上课啦,走走。” 一操场皆是穿灰色运动服的学生们,够那人找好一阵子了。森川往外走着,视线与其中一人然相遇。柳莲二。是了,柳不会不认得她。历次考试座位依照上一次的年段排名排序,期末考时她便坐在柳的前头,因此记得那人落笔时的刷刷声,以及传考卷时指尖薄茧的形状。 但他到底没说什么,视线淡淡掠到别处,走开了。 这才对啦,森川想。 不是多么熟络的人,也不必多管闲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