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所在的宗派,青阳峰,曾经是四大门派之首,如今把合欢宗踢出去几十年,便是二大门派之首。
她虽修为最高,但一心想着修炼成仙,无心管辖个宗派事物,故而,青阳峰掌门之位一直都是由贺连伯掌管。
那贺连伯如今知晓了玉玲珑出关,必定会通知其他两派,至于她们会怎么行动,如何应对,玉玲珑又会做出什么对应,她完全不知。
连衣不敢怠慢,守护二界既是她甩不脱的黑锅,就算是咸鱼一点,也要把这件事搞完整。
哎,她暗自叹气,为什么要救玉玲珑啊,再次把她关起来,不就守护二界成功了吗?
可事实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连衣边飞边思索,很快,就看见远处云层叠起,一片高山之上,几l处高高塔头冒出头来,有的是尖尖塔,有的则是飞檐峭壁。
走近了看,还可以看见那些墙壁上四处雕龙画凤,更有仕女图雕了一长排,看上去仙气缭绕,引人入胜。
不过,那无情峰在哪?
连衣四处张望,见有一处极其简易的斑竹园,园子里的建筑和别的不同,它修建的极其简单,没有任何外在装饰,一看就寡淡冷清,应该就是贺连衣所居住的大殿。
就是它了。
连衣蒙好面纱,轻声落入无情殿。
这一降落,便被这仙气飘飘的殿宇给深深吸引了。
妙,实在是妙,空气好,阳光好,就连来来去去的人,也都是那么可爱。
连衣还不敢暴露行迹,只躲在窗户后面看那些弟子来来回回,手里提着桶和扫帚,正打扫无情殿呢。
其中,穿着绿衣裳的少女站在正中,她叉着腰:“都给打扫干净了,四年一度的簪花大会,各个门派都会前来观赏,我师尊的殿宇虽不让人来,但也不可敷衍了事。”
“是,师姐!”
簪花大会?
怎么回事,这玉玲珑出关了,贺连伯不忙着着急门派如何抵御,还在悠哉游哉办簪花大会?
不对,簪花大会极其重要,哪怕是魔族复生,仙门更是要提前办理,目的就是为了选取门派得意的弟子。
这么想也过得去。
连衣凑到窗缝看了许久,见钟流萤嘴上说得十分怡然自得,脸上却罩着一层阴暗。
得抓她来问问。
连衣掐了个诀,一道幽蓝色的暗火绕过窗户,朝着那绿衣少女打去。
钟流萤险些被推到在台阶上,她好在扶着扫把,用它微微一撑,转头看向身后。
连衣忙闪过身去,机灵的钟流萤果真跟了上来。
跟到后院无人处,连衣停了下来,只见钟流萤已悄声抽出命剑,正正朝她后脑勺刺来。
这丫头,着实有心机!
刀剑无情,像一条白蛇发着凶光,连衣侧身转过头去,伸手打在钟流萤手背上。对方吃痛,兀自松开剑身。
她顺手往下,
结果她手里的剑,在空中随意挽出个剑花,发出蹭蹭声响,随后,将剑压在流萤肩上。
钟流萤含着下嘴唇,双臂一展,使出个蝎子摆尾,一面错开剑,用脚后跟朝她的脑袋踢来。
少女柔韧度极佳,竟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连衣忙下腰,躲开她的攻击,将剑抛远,引钟流萤去拿剑。
好险,那一脚踢过来,势必要脑袋开花。
当钟流萤再次举剑朝她次来,她端站着不动,默默揭开了面纱。
“你是谁,竟敢擅闯无情......师尊!”
钟流萤忙收回剑,眼睛瞪得大大的,目瞪口呆望着她。
连衣历时捋了捋长发:“流萤,你.....。”
“师尊!”
话还没说完,钟流萤便像一小白兔,腾地一下扑来,双手抱着她的肩:“师尊,你去哪里了,流萤还以为你被妖女带走了!”
小白兔哼哼唧唧哭了起来,把脸埋进她的颈脖里,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灌进肌肤里。
热气和湿气都朝她涌来,包裹的得她喘不上来气。
贺连衣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徒弟,连忙一手摘她下去,脸色冷淡:“流萤,给我站好,没大没小的!”
钟流萤不舍,一边抹着泪花儿,眼睛朝她望着:“师尊,昨日师叔说,他打败玉玲珑以后,对方逃走,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个绿衣仙女,又看见我昏迷在地,便没有追玉玲珑,我就知道,那妖女带走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说完,她再次张开双臂,就要朝贺连衣抱来。
贺连衣忙退两步,从锦囊里拿出扇子,展开,将她抵挡在外:“别哭哭啼啼了。”
贺连伯还真有脸,知道给自己留个面子。
钟流萤听她严肃教诲,便收敛了动作和声音,眼泪因泪腺发达,还在止不住地流泪。哭起来双肩微耸,像极了可怜的小鸡。
她轻轻摇着扇子,那里能见她梨花带雨,一直心肠硬着,只好拉着她,一边安慰,一边到了偏殿。
钟流萤也是好哄的,她到偏殿后,对着连衣转了好几l圈,摸了摸她的肩,又是摸了摸她的头,确认她身上没有受伤,也没有同心符咒,这才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