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的拳头蛮不讲理地像行驶的火车头撞了过来,花莉连滚带爬地抱头躲桌子底下,然而看似坚固的实木桌子被拳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全部掀翻——伏黑甚尔的第二拳紧跟而来。 好快! 花莉避无可避,努力看清他拳风轨迹,试图接招,结果伏黑甚尔嘴角一翘,拳头在空气中突然加速,直接一拳打脸,把花莉打飞出去。 是不是人,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速度吗?亏她还以为自己凭借与他同样的天赋,能接个一拳半掌的。 “你不会觉得能接住我的拳头吧?”男人游刃有余地戏谑,恶劣的笑容令花莉咬牙切齿。 靠,他故意的,故意留力给她一种能接住他拳头的错觉,却在最后又夺走她的希望,就像是捉到老鼠故意摆弄的狸花猫,非要把猎物玩弄到遍体鳞伤,才慢条斯理地吞下。 花莉的鼻子飙出两道鼻血,倒退狠狠撞上了墙壁,墙壁碎裂出一个人形。她艰难地爬了起来,鼻腔的血糊了她一脸,一种上头的愤怒令她大脑绷紧了弦。她却顾不上擦一下鼻血,在心里恶狠狠地对自己下达命令: 今天老娘非在伏黑甚尔这个渣滓脸上留下一个拳印不可! “我和你拼了——”花莉朝他扑打过去,这一次,她的拳头也带上了甚尔一般的拳风,且在半空中突发加速,恶狠狠地往伏黑甚尔那张帅脸打去。 “学得蛮快。”甚而哂笑,然后用胳膊肘挡住拳头往旁边一拨,花莉立刻反应过来,就势将另一只手化为寸拳顶向他的肋骨,拳头被他捏住,一拧,花莉顺着他的力道空中鳄鱼旋转翻身卸力,然后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花莉重重滑摔在地板上,木制的原木地板犹如波浪一般被掀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他这脚重得花莉感觉自己脾脏都快碎了,以她这种身体强度,在受了伏黑甚尔两招之后,已经眼前发黑阵阵晕眩感袭来了。 他真的是很可怕的人间杀器,他与她打的时候,甚至连最普通的咒具都没有拿出来。 就是这样的人,曾经在通过层层消耗之后伏击五条悟,险些杀死了他。 她是如此弱小,如今这样的她,连上改变命运赌桌的机会都没有。 要接受命运吗? 别开玩笑了! 眼前仿佛出现了漫画中五条悟那张破碎的脸。 花莉心里蓦然燃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种强烈的渴望变强的欲望化为一股热流贯通她的四肢,她仿佛疯了一般,在被伏黑甚尔打飞之后,一次次地不服输地往他身上扑。 再来! 还不够!! 命运如狂风暴雨而来,人渺小如一叶扁舟,但是那又如何呢?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她就是白来这一趟了。 伏黑甚尔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地讥讽,到厌烦地恶语嘲笑,最后他沉默了,面对着那个已经遍体凌伤,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少女。 她的动作却越来越流畅,就仿佛刚刚学会走路的羚羊,在站起来之后,就渐渐学会奔跑。伏黑甚尔成了她最好的老师,他的体术,他的经验,他的冷酷,他的阴险。 因为心底某种隐蔽的想法,伏黑甚尔没有拿出咒具来,近乎配合地让少女从他的战斗中汲取养份,飞速成长。 让我看看吧,伏黑甚尔想着,你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如果弱到让咒术世界嘲笑你,那不如我先动手把你杀了。 “呼哧呼哧——”心肺超额运作,花莉仿佛能听到血液从心脏中用力泵出,然后在血管中奔流的声音。她呼吸加速,身体各处的疼痛就仿佛隔了一层薄雾,肾上腺分泌多巴胺直接让她“嗨”起来了。 两人动作招式变化飞快,花莉的招式全是抄伏黑甚尔的,虽然挨了几次揍,但她竟然越打双眸越亮。 “有完没完啊,知不知道楼下在开会啊,安静——” 房门被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子愤怒打开,他对着伏黑甚尔一顿嚣张输出,吹胡子瞪眼地成功拉走伏黑甚尔的仇恨值。 他无视黑脸的伏黑甚尔,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话,最后以“再吵就取消悬赏任务,赔偿建筑毁损的十倍损失!”结束。 话讲得很难听,充满了甲方爸爸的傲慢与自大。 然而伏黑甚尔撇了一下嘴,虽然表情非常不爽,但就像是被勒住链条的藏獒,意兴阑珊地单手将头发捋到了脑后,叹了一口气,轻飘飘地一推花莉的脑壳。 “不打了。”他懒洋洋地躺倒在沙发上。 看来全世界的乙方对金主甲方都一样,连伏黑甚尔都要捏着鼻子当孙子。 花莉用充满向往的表情看向白色兜帽老头的背影……这就是钞能力吗?心里再一次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