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学,季府如今你不能走。” 他直接叫出季乾学的名字,这是一种立场,也是一种权力的表明。 季乾学大概猜到了他想要说的话,打断了季慎:“我母亲的事情你该有个解释,而且我要走你无法阻止。” 谁知季慎又语出惊人:“我是拦不住你,可是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季府子孙。” 他话中暗含的意思明显,季乾学如今的能耐根本无法与季慎抗衡,更何况现在季慎刚刚失去嫡子,要是在让唯一的儿子离开季府另立门户,大半辈子的基业与辛苦都是一场空。 季乾学虽不应声,但是此刻一直淡定的脸却变得愤怒起来。 “她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嫡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的孩子随时都有危险!” 他早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 他已经想好了,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被看到的机会,抓住那个机会就能够获取昭帝的信任,那时朝堂之上的权柄能够让他获得真正的自由,不为季慎所束缚。 季慎威严的声音响起,声音空荡荡的—他软禁了薛宜。 “她身体不适,孩子去世之后打击过大,另辟一间房静修,也有专人看护。” 听到这话,季乾学暂且放心而后又讽刺一笑。 这间祠堂空旷,此刻父子俩互不相让。 “你可以选择放弃一切,那么你的妻子她真心愿意吗?别忘了,她也是唐家人。”季慎直击季乾学的内心深处,话冷冰冰的毫不留情。 最终,季乾学暂且答应。 * 沈月瑶跪在这黑漆漆的棺木前,双眼无神呆滞着。 宁婉看着她这幅样子也不知该如何劝,只能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说了句节哀。此刻目光环绕周围一圈,并不见薛宜的踪影,宁婉也不好问。 直到下葬那日,薛宜才出现,像是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许多。 没有了往常对于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像是抽取了灵魂一般,跟着灵车。 季斐葬在祖坟,一路上敲敲打打到了城外,宁婉自然也走在后面,不由得也哀伤这世事无常。 * 又是过了几个月,薛宜一直被安排在后院静修,季乾学忙了许久,漓河水患不休,北境的战事也十分紧张。 望京城中人心不宁,宁婉也忧心忡忡担忧季乾学。 结果没过多久,只有成墨的消息传来:公子去了粟阳治理漓河水患。 这一个月来的消息令人猝不及防,先是丈夫外出,而后北境乱象人心浮动,再就是太子和太子妃出面安抚人心... 宁婉偶有听闻,不过并不走心,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腹中的孩子。 宁媛此刻却来了,生下将军府嫡孙让她暂时获得自由,如今梁烨在北境也没有带回来只字半语,此刻将军府不能传出任何事。 宁媛还是第一回来找宁婉。 不过她今天来,不是为了寒暄。 “妹妹如今气色不错。”宁媛此刻笑得明媚,可是已经不是当初那样美丽了,身体略有臃肿。 看着往常不如自己的堂妹如今依然是那副一派安然的样子,自然是有些心生嫉妒,不过没关系,这背后夫妻恩爱的真相不知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太子妃的容貌和气度真是极好,果然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宁媛感叹。 宁婉自然也附和,不知道堂姐话中何意。 没想到,这人下一句就解惑。 “果然是大族的嫡女,蜀地文家百年清流自然是名不虚传。” 宁婉思索:“蜀地..文家?” “哟,妹妹难道不知道这太子妃不就是你家那位的表妹吗?怪不得对太子这么上心,听父亲说这次还是他主动请缨,可怜妹妹一个人...”宁媛掩着帕子假装伤心的样子,矫揉造作让一旁的绘春都不忍直视。 宁婉的表情并没有想她所想的那样嫉妒狰狞,反而,出乎意料的露出一个温婉的笑。 “姐姐言重了,夫君自然是为了自己的责任,况且太子一国储君自然是要尽心尽力,都是为了圣上分忧。” 缓了缓又继续说道:“太子妃自然与夫君幼时相交,亲如兄妹。” 宁媛只看着宁婉,面前的人似乎真的早已知晓。 “是了,只要妹妹一切都好,这孩子生下来还不都是他一个人的,管那么多做什么,人生难得糊涂。”宁媛此刻倒是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 宁婉心不在焉的听着面前的人说这些话,她的心里只想着原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