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在这里被关多久了?”喻卓回首看向观察室,单向玻璃内少女正直直望着外面,她漆黑的眼瞳像是新生儿般纯粹无暇。 “没多久。” 喻卓将视线移向齐星河:“没多久是多久?” “……研究所机密,您确定还要问吗?” “……”喻卓阔步先行,接过琼森递来的水,猛灌了一口,“那就当我没说。” “研究所带有异种基因的人类多得是,您不用将没用的同情给他们,他们已经跟我们不是一种生物了,携带异种基因的人类基因序列已经不稳定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变,然后变成彻头彻尾的异种。要知道,有自我意识的异种少之又少。” “有自我意识的异种不在少数。”喻卓偏头,堵上了齐星河的话。 “但谁能去赌这个概率?官方公告都这么说,您就别乱想了。” “你觉得我有乱想?” 齐星河笑道:“……也是,您怎么会浪费没用的情绪。”他回头看向单向玻璃里的少女,她已经怡然自乐的玩起了玻璃珠。 “她是我的所有物,就算她未来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她都乐意至极。”齐星河说得轻松又愉悦,这份愉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时婷离不开他,他十分确定。 喻卓眉头紧锁,拳头握紧,走得更快了些:“请用人类的礼节对待还不是异种的她,她是她,不是所有物。” “指挥官大人说得有道理,但就算我同意,研究所的其他人也难免有异议。毕竟先进人类许多药物可都是用他们的命堆积起来的,你这样是等同于让研究所的人否定自己。” 喻卓不言,齐星河倒也不是非要得到什么答案。 他也并不在意喻卓的答案,喻卓只是来参观的,并没有对他指手画脚的权利。 更何况喻卓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人,齐星河并不相信他心中会有所谓的同情。 当然,指挥官大人也说了,他根本没有同情。 在雷达丁的萨拿姆雪地,喻卓还不是指挥官的时候,带领的一小队人马以雷霆之势屠杀异种,无论是携带异种基因的人类,又或者是纯粹的异种。 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手下逃过。 他的眼睛像是自带雷达,无论是埋藏在雪下的异种还是藏在粪坑中的异人,全都无法避开他的视线。 他也是因此被高层看中,在一众候选人中脱颖而出。 就算如今他位高权重,没人敢在他面前多说,但也不代表大家不会在心里多想——这个残忍至极的杀戮狂魔,让无论是异种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胆寒。 他是真正让两方人都畏惧的存在。 但恰恰两派都不能容,才让高层对他信赖有加。 也只有对敌人残忍的同类,才不会背叛人类。 他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凭借肃杀而来,甚至除了他之外,小队的其他人员尽皆在那场屠杀中死亡。 这让人很难不多想,他们的死是因为喻卓。 无论是不是喻卓,定然都同他脱不了干系。齐星河认为,他是最没有资格谈论同情的。 “对本次的参观还算满意吗?”齐星河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嗯,还好。”喻卓也是一贯冷淡的回应,他问琼森,“你剩下的时间给你放假了,我回总部一趟。” 琼森原本傲然地仰头,听到喻卓的话立刻眼中有了神,他行了个雷达丁的标准军礼:“是!长官辛苦!” 喻卓朝齐星河挥了挥手,便算作告别,齐星河倚靠在门边,从食指绕着头发玩变成了单手插兜漠然注视着喻卓的背影。唐助理在旁边,简直叫一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唐助理搞不懂,这两位都是雷达丁的杰出人才,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雷达丁特别行政区的天空已经被中央中控调暗,如今天空繁星点点,勾勒了一副恬静雅致的夜景,身为副官的琼森长出一口气,早些下班让他十分开心。 他住在雷达丁大学附近,是国家分配的房子,顺带还能承担顶级学府的安保。 他虽然只跟着喻卓历练了两年,但他对他的能力是相当自信。 他认为他做到了一名军人该做的事——为保护人类而奋发前进。 这次他决定抄近道回家,他迫不及待想沐浴放松一下,却在小巷里看见了一个有着三只毛绒长尾的人类,头顶还有着雪白的耳朵。 他立刻压低了身子,掏出了□□,清脆的上膛声音在安静的小巷中格外刺耳。 “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