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爷到底是年岁大了腿脚没有那么灵便了,开矿的地面积定下来后,剩下来就是着手建造的一系列事宜,就全都交给了儿子薛远洋去办。 这薛远洋也是个急性子,将才得了任务就马不停蹄的张罗起来,联系专业人员勘图设计,先把这一项给准备好了,合适了找个日子那就施工开干。 薛家能买地建矿,还是傅廷坤从中牵的线。也正是因为后者先把地定下来了,说自己也要开矿,这薛三爷才吃了定心丸,觉着这买卖应该不会错,痛快的买下地皮。 两家相中的地方虽然不是紧挨着,中间还有些距离,可都是这一片荒地,大致位置是一样的。所以,一有个什么动作大都会同时行动。 薛远洋要去看地出图,提前就跟傅廷坤打好了招呼。原先准备的是上午过去,可不巧的是找的那几个人坐的客车半路出了故障,等到了镇上已经是中午了。 都到了饭点儿了,哪还能饿着肚子去工作,只得先吃了午饭,休息了个把钟头,这才动身去向阳镇。 也正是因为他们中间这一耽搁,这才赶上打斗现场。 荒地这边地势比较平坦,一眼就能望出去多少里地。一伙人孤零零的杵在大片宽阔的地上,远远的那就是一块靶子,视线直接就扫了过去。 “咦,那些人在干什么,怎么看着像是在打架?” “好像是,打的还挺狠哪。” 后车座的三个人盯着前车窗,抻子脖子直瞅。 他们都发现了,更不用说驾驶和副驾驶座位上的两个人了。 薛远洋歪着头探出车窗,看了一眼道:“弟儿啊,咱开过去看看——” 四十几岁的人,长的是肥头大耳白胖白胖的包子脸,即使是板着脸也像是在笑,天生就带着喜感。 这弟儿啊一叫,直接拉到大舞台现场,下一句就开唱北方某经典剧种一样。 车后座的三个人叫他这一声喊的瞬间回神儿,不自觉的要跟着扭两下,手里就差再拿两把大粉扇子了。 傅廷坤没作声,车子却是直冲了过去。 这个地方宽阔静寂,稍有点儿动静就能听的清清楚楚。围着打人的那几个小年青,一早就发现了有人过来了,却都没在乎,该动手还在动手。 直到那车子开到跟前才将将停住,急速刹车带来的声响震动耳鼓。紧跟着车门打开,驾驶座上跳下一人,冲着这边冷喝:“住手,别打了。” 疾步走过来,也不待他们反应,扯住最边上的人甩手就往外扔。 “哎,你谁呀——啊——”烫头男刚上前叫嚣,直接就被甩了一胳膊肘,疼的他大叫一声,捂着半边脸直揉。 只是随手这一下,还不是针对他出手,顺带旁捎的就差点没把他牙给拐飞了,可以想见这手肘的力道了。 烫头男清楚的认识道,眼前这个冷脸男人不简单,瞧这身手应该是个练家子。他们这几号人怕是都敌不过他,今天的事怕是不太好办了。 这个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还不待他作出决定,只眨眼的工夫,那几个手下的小兄弟就全都给撂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捧腿搂手捂腮帮子,哀嚎声不断。 本来被围在当中抱头挨打的赵明玉和那几个看地的客户,落在身上的拳头一下子停了,还有些不敢相信,愣是停了两三秒钟才敢抬头。 “……嗯,傅小子,你怎么来了?”赵明玉直觉的问了句,一时忘记自己刚才被打,动作直接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嘶’的声,龇牙咧嘴。 蹲在地上双手还没放下来的他,这会儿看起来相当的凄惨,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儿的没点儿好地方,身上更是泥地里滚出来的一样,好好的衣服也撕扯碎了好几处。 “叔,你还好吧,能站起来了吗?”傅廷坤上手要搀扶。 赵明玉急忙摆手:“不用扶我,没事儿。”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几个看地的客户眼见着打人的小年青都给撂倒了,危险已经解除,心喜之余也都跟着站起身,小心的看着周围,情况要有不对那是立马就能撒丫子跑路。 能站能走,这就说明都没伤的太严重,看着惨其实顶多就是些皮肉伤。 “我们过来勘图设计图纸,合适了就早些开工。”见赵明玉真的没太大事,傅廷坤这才回答之前的问题,紧跟着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干什么要打你们?” 赵明玉现在也没能搞明白状况,边揉着一边的肩膀,刚才有人在上面打了三四拳,轻轻一碰都疼,想必衣服底下已经青紫一片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什么道理都不讲,动手就把我们几个给打了。”提到这个就觉着憋屈的慌,莫名其妙的就挨顿揍,搁谁心情都不能太好。